“……”池霜轻笑,“坐好了,放心,我教练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骑着车,嗖地一下冲了出去。
生日也没什么稀奇的,也就比昨天的天气更好一点,晚霞也更美一些。
十七岁的孟怀谦很想拥有这样一台车,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叛逆期”,只可惜,以他为重的父母是绝不可能让他碰一切危险的事物,他想着,等来年吧。
然而,十八岁的时候他就忘了这一出。
他的人生中有太多重要的事要做了,就连“想要”这样的情绪都停留不了太长时间,他没有执念,也从不对什么执着。
但其实,“想要”就会一直存在,即便他已经年过三十。
“喜欢吗?”池霜将另一把车钥匙放在了他的手心,想起什么,她又蜷起手指,抓住了那钥匙,“事先说好,在你没有拿到驾照之前,你别想碰。如果没时间去考也没关系,”她欲扬先抑了一会儿,终于进入了正题,“我有就行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新鲜出炉的驾照,恨不得戳进他的眼眶里炫耀,“看到没!”
他接过驾照,仔细看了看,甚至有些手痒,想将那证件照抠下来。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对对方的所有表情再熟悉不过,她立刻抢夺,藏在身后——这人也不是完全没特别的嗜好。
他,非常喜欢收集她的各种照片。
上次去她家,她都已经淘汰的失效身份证都被他顺走。
池霜旧事重提。
孟怀谦拧眉,纠正:“我问过你了,你答应了,我才拿走。”
他刻意地强调了“拿”这个词,而非是“顺”。
“那时候我在打牌!”池霜提高了音量,“我才没空听你在讲什么!”
说着说着,她又笑了,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算了,今天你生日,我懒得再翻旧账。”
“感谢。”
今天是工作日,露营地这块也没多少人。
() 夕阳的余晖倾洒大地,池霜突然用手肘撞了撞他。
他的目光还落在不远处那台机车上。
“去把蛋糕拿出来。”她理直气壮地吩咐寿星。
寿星麻利地起身,钻进了帐篷里,果然小桌子上摆着一个蛋糕。
她今天一天可能都在为他的生日做准备。孟怀谦想到这里,心变得异常的柔软。
蛋糕很小,也就只够两个人吃。
池霜:“蛋糕虽然不是我做的,但上面的字是我写的。”
不是happybirthday。
而是mysiri。
“谢谢。”孟怀谦凑过去,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现在我不知道说什么,之后会上交三千字感言。”
池霜哈哈大笑起来,“手写!!”
“好。”他没忍住,又亲了亲。
他其实是有些遗憾的。
如果他现在十七岁就好了——那个孟怀谦的情感也许更丰富些,不至于此刻词穷到只会说“谢谢”。
她调侃他年过三十,是肉质很柴的鸡胸肉,他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他心里的遗憾却是真的。
“打火机。”池霜在蛋糕上插好蜡烛后,向他伸手。
“戒烟快三年了。”他知道她在诈她,微笑,“怎么还会有打火机这东西呢?没有,不会有的,这辈子都不会有的。”
池霜总会不经意地在生活中埋下陷阱。
他都曾经懵懵懂懂、无知无觉地中招过几次。
两人可谓是斗智斗勇。
池霜抬脚踢他,“那你去借!”
孟怀谦借来了打火机,点好蜡烛,两人躲在帐篷里,竟然比前不久的那顿烛光晚餐更令人沉醉。
“许愿。”
在一起的这两年里,池霜也为他过过生日。
他还是跟去年一样,说道:“你来。”
对他而言,已经实现了最大的愿望,实在不敢贪心。
池霜每年都有两个愿望的额度。
她开始犯难,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蜡烛都快燃尽,孟怀谦也没有催促她。
“你知道吗。”池霜莞尔,“我最喜欢的一个成语是为所欲为,其实它是贬义,我读书写周记时,用的就是这个词,我要一辈子为所欲为,老师帮我改成了随心所欲。”
“这个词是好意思,但我觉得不太对,不对味你懂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觉得为所欲为最好。”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声许愿:“那么,就让我一辈子为所欲为。”
我会的。
她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