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烟烟只记得这些。
之前她忙着做任务,很少有空闲的时间。
直到现在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记忆中前世的记忆相当扁平。
就好像它们只是为了存在而存在的记忆般。
只有结果,没有过程。
另一边,眼前如走马灯一般的画面还在不断的流逝。
钟烟烟怕再次错过。
于是姑且先稳住心神,继续向前方看去。
那一夜,元旦夜。
头顶阴云密布,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压抑的令人绝望。
一边是城中连绵不断的灯火,欢天喜地的笑声。
一边是四处漏风的破庙,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团子。
那时她年幼。
却并非是一点事都不懂。
在她的怀中,谢与歌的身躯变得越来越滚烫。
却又在到达某个临界点后
一点点的变得冰冷。
这不对劲,这一点都不对劲。
她抱着谢与歌,尽可能的将谢与歌裹进怀里。
并把自己身上单薄的秋衣,也给了谢与歌。
“你别死……好不好?”
她颤抖着声音。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阿娘曾经告诉过她。
只有死人,才是冰冷的。
谢与歌没有回答。
在她怀中,病弱的少年抬起头。
眸子望向前方。
轻声对着她说:“姐姐,灯笼好漂亮。”
顿了下,谢与歌又笑着说。
“红色的,像新娘子的红盖头。”
她那时脑子一片混乱。
只想着如何救谢与歌的命。
慌张无措时。
手被握住。
阴暗潮湿的房间内,少年眉宇间乌云萦绕。
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看着她轻声问:“我能做姐姐的新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