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靠着日夜不休的学习,拼命的苦读。
才褪去原先的一切。
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贵妇人对他的识趣很满意。
待他习成后,又开始频繁的带他去参加各种贵妇云集的宴会。
对外,那女人一直宣称他是他的远方侄子。
并热情的向那些贵妇推销他。
在宴会上,他隐匿着本性。
用看似风轻云淡的态度,去对待所有人。
那些贵妇看他的眼神满是满意。
偶尔,有些人会用满是褶皱的手,状似无意的抚过他的脸。
并将他拉到角落,和他说些露骨的情话。
他觉得恶心。
他觉得自己脏。
但他只能忍受,只能迫使自己继续生活在泥沼里。
因为只有这样。
他的小姑娘,他心中的明月。
才能继续高悬在天上,不用理睬这令人难以忍受的一切。
只是每次宴会结束后,他都会将自己搓洗数遍。
试图借此洗去那股令人恶心的脂粉味。
他污秽不堪,懦弱无能。
他可以堕入泥沼。
但他心中高悬的明月不能。
他无权无势不假。
但他可以靠舍弃自己,来为少女图谋更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女人想从他身上谋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在他行冠礼之前,她一直没有让他踏出最后一步。
只是频频带他出入宴会,吊足了那些贵妇的胃口。
而在那几年内,他学会了工于心计。
他步步筹划,小心行事。
只为能爬上更高的位置,获取更高的权利。
只有那样……
他才能不继续受制于人。
只有那样……
他才能护住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日夜在泥沼中挣扎之时,他其实曾如意间见过少女。
那时,少女已经离开钟府。
并以谢家公子未婚妻的名义,辗转去了谢府。
钟谢两家间关系并不近。
所以那日分别后,他与少女已经许久未见。
再次相遇,是在秋季。
他同往常一样,在赶去宴会的途中闭目修养。
却无意间通过车窗看到了下面的少女。
少女穿着淡色襦裙,身上裹着件大红披风。
正笑着同身旁的人说话。
而少女身边跟着的,是一个模样陌生的小姑娘。
項间带着长生锁,头顶两个圆圆的花苞簪。
正黏黏糊糊的跟着少女,亲昵的揽着少女的胳膊。
那一幕落在他眼中,只让他觉得刺眼。
因为曾何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