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桓接到言之昕电话时，早晨六点还没到。

佣人还在准备早餐。

“言言，你也太早了吧，要不吃完早餐再出发？”卓宇桓匆匆忙忙洗漱完，来她住的那栋别墅。

言之昕已经坐在一楼沙发等待了。

“不了，你让人送我一趟就行，或者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去机场。”

她面色憔悴，眼下挂着黑眼圈，像是一夜未睡，没流露什么情绪，甚至还扯着牵强的友好浅笑。一副等不及，马上就要走的样子。

“没问题，言言你跟我还客气啥！我昨晚就让人给准备好了！”

外面天色还没有全亮，小雨淅淅沥沥，卓宇桓举着一手，将雨伞撑在她头顶上方。

-

言之昕坐进车内，“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用送我上飞机。”

“那怎么行，昨天都说好了我们一起回国的。”卓宇桓把手中的雨伞递给身旁的佣人，要同她一起回国。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言之昕认真说道。再说了，卓熙昨天才大婚，他做亲弟弟的今天一早就回国算怎么个事情。

他刚要跨进车子的那条腿停住，“言言……”

“我真的想一个人静静。”

她语气很轻，但是说的直白又认真，连敷衍的客套话都不想说了，直白地说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儿。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就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睡觉，一口气睡上几天几夜。

卓宇桓硬生生，把刚要跨进车子的那条腿收了回来。

“好吧，反正有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卓宇桓语气关切，“回家了也是的，有啥心事都可以和我聊天！”

言之昕点点头，没有开口再说话。

卓宇桓替她关上车门，站在原地目送车尾越来越远。昨天听佣人汇报说言之昕和谈易炀吵架了，吵得很凶，在楼下打扫的佣人好像还听到四楼休息室传出枪声。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估计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 …

卓宇桓一切都替她安排妥当。

登上他的私人飞机，不想睡床，言之昕在机舱内随便找了张沙发，阖眼躺着就假装自己全程睡着，尽管她毫无睡意。

直到飞机顺利抵达a市，佣人轻声唤她：“言小姐，已经到a市了。”

“好……”

言之昕坐起身，穿鞋子的时候听到几名佣人在议论纷纷。

“那几架飞机一路都在跟我们，好奇怪。”

“是卓少安排的？护航的？”

“no，不是我们卓家的飞机，以前没见过，很奇怪，对方飞行的样子就是在护航，但确实不是我们卓家的，也不是方家的，搞不懂。”

言之昕穿鞋子的动作顿住片刻，应该，是他的吧……

那几名佣人还在议论纷纷。

言之昕叠好毛绒盖毯放回沙发，拎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没再听下去，下飞机离开。

身后一名女佣人喊住她。

“言小姐，卓少给您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让我们送您。”

“不用了，替我谢谢他。”

踏出机舱迎面萧瑟寒风，年初气温依旧很冷。好久没有回家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