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依旧面无表情:“那你不能叫我姐姐。”
罗兰快哭了:“好的,小姐。”
安琪在一旁皱眉站着,心里寻思这是啥人啊,和妈妈有矛盾在这儿拿人家女儿撒气?
但小个子很快补了一句:“因为你妈妈只比我小一岁,她有时也叫我姐姐。”
直到小鼠塞进辐射罐,辐射光线已经打开了,安琪还在诧异:“你妈妈多大啊?”
罗兰也刚刚平复心情:“我妈妈25岁生的我,今年44岁。”
安琪又去望那个巡回观察各个辐射罐的小个子:“她有45岁?”
罗兰哭丧着脸:“我也没看出来啊!”
在安琪和罗兰的谈话间,她们眼前的小鼠在辐射罐内疯狂挣扎,并最终死去。
罗兰说话也不耽误掐表,只听“滴”得一声,罗兰低头看看自己的秒表,习惯性念出声:“136秒。”
话音刚落,隔壁的女生突然大叫起来:“啊——!它它它,它怎么了!”
安琪条件反射地看过去,差一点就没站稳——刚刚看起来还一切正常的小老鼠,现在有了四只眼睛。
事情很无奈,有些东西你明知道它无恶意也不伤人,但它就是恶心人。
所以安琪从未对普通人类有太高的要求,毕竟有些变异方向她也接受不了。
她很能理解普通人类会对新人类有本能的嫌弃,但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能创造文明,人能控制本能。
她其实不是讨厌那种针对新人类的天然反感,那是这个时代无法避免的必然,但很显然,新人类的存在并不是他们本身的罪过。
所以所有普通人类都该为自己内心那卑劣的抵触感到羞愧才对。
安琪真正讨厌的是那些歧视人家还一天天理直气壮的。
安琪的想法一直很明确。
有些新人类变异方向很可怕,而且不能手术去除,那也没办法,谁要是不爱看大不了绕道走——万一不小心当着人家的面儿表现出反胃、嫌恶之类的,好一点的给人道个歉,最不济也该在心里默默自责一下。
至于像她和罗兰这样的,都已经把鳞片、肢体去除了,就为了不碍着旁人的眼,这时候谁要是还当街把她们俩拦下来,一口一个“变异人”,理直气壮地问什么“变异方向”,美其名曰“例行检查”,那谁就是混蛋。
但是现在看到的实验现象,彻底把安琪惊住了。
这意思是,哪怕是手术去除了变异部分的新人类,只要仍携带变异基因,那么在一定条件下,还是有可能会重新呈现出变异状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