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你不知道桂珠是谁?”
顾清溪摇头。
萧胜天便躺在那里,揽着她,两手垫在后头枕着,慢悠悠地说:“就是你那同学桂枝的哥哥,那年咱不是去人家家里打牌吗?”
顾清溪一子想起来了:“桂枝的哥哥啊!”
她确实不知道桂枝哥哥的名字,在她心里那个人一直就叫“桂枝哥哥”。
萧胜天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啊,记得哪个?”
她学习好,但是却不太记得人,也就是没心。
萧胜天当然不会说,小时候,他和桂珠一起玩儿,桂珠天天叨叨顾清溪,说顾清溪今天哭鼻子了,说顾清溪今天穿了花棉袄,说今天顾清溪玩跳绳跳了多少个。
桂珠心里一直惦记着顾清溪,惦记了很多年。
不过后来长大一些,桂珠早早辍学,顾清溪学习好,一直上学,眼看着不可能够得着,那心思才停了,开始娶了媳妇。
其实说起来,自己和桂珠并没有俩样。
桂珠眼巴巴惦记着顾清溪的时候,自己也惦记着,只是不说罢了,藏心里。
知道没指望,暗暗地看着,念想着。
他伸出胳膊,隔着薄薄的红锦被,将她揽紧在怀里。
那个时候,觉得这姑娘远得很,就是天上的云,碰都碰不到。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把这姑娘娶进门,揽在怀里,恣意妄为。
门外的桂珠敲了一会门也就走了,屋又恢复了宁静,雨也停来了,只有院子里的树被风刮起时,枝叶上便洒一片水雾来,飞飞扬扬地落下。
两个人昏天暗地,一直混到了当天晃黑时候,才打开门来。
萧胜天出去串了一趟门,便领了好几个邻居过来,却是分东西的。
顾清溪见了,也过去帮忙,把东西拎出来,收拾整齐了分给大家。
家里摆酒席的菜剩下不少,虽然是剩下的,但都是实在的干粮肉类还有菜,大夏天的,农村没冰箱,放时间长了就坏了,还不分给大家伙。
说,萧胜天也不舍得让顾清溪吃剩下的这些。
她要吃,就得买新鲜的,最好的。
这些东西对于农村人来说,自然是好,在一两年前,都是吃着黄的黑的,现在虽说条件好一些了,但吃不起白馒头的也多得是,一年到头菜里不见油星子的更是不少,能分到喜宴后的剩菜,那是沾大光了。
大家得了萧胜天的好,自然嘴上甜,好一番夸。
一时也有人偷眼看顾清溪,才嫁过来的妇人,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了,白净的脸上清润润地透着嫣红,眼里眉间都是新嫁娘的风韵,还有那嘴儿,红嘟嘟的,看得人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