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
秦恪去灵泉里沐浴。他慢条斯理解开外衣,挂在一旁的屏风上,悠然道:“想看进来看,何必躲躲藏藏。”
背后传来一声冷哼:“谁在看你?”
秦恪点头,解开中衣上的系带:“好,你在看水。”
秦恪仅着里衣入水,衣料沾了水贴在身上,尤其显身材。他脖子修长,肩膀平直,后背劲瘦,肩胛骨在白色薄衣后若隐若现,尤其是那截腰,细而有力。李朝歌看了一会,坐到岸边,双手贴上他的腰,片刻后又移动到脖颈。
秦恪完全不动,任由她摸来摸去。李朝歌感受了一会,颇为稀奇地说道:“泡温泉你的皮肤都是凉的?”
之前两人同榻而眠,李朝歌感受到他皮肤沁凉,还以为是夜里冷,他的体温慢慢降下来了。没想到,即便在温泉中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冰冰冷冷的。
秦恪静了一会,颇为叹服地说道:“你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验证我的体温?”
“嗯。”李朝歌点头,她坐在温泉岸边,双腿浸在水中,现在她已经得到答案了,便打算起身。李朝歌收回一条腿,抬另一条腿时,脚腕被人握住了。
李朝歌用力抽了两下,不见他松手。李朝歌挑眉:“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秦恪转过身,双手握住她的腰,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到水中。李朝歌猝不及防没入温水,刚换好的衣服又湿了。她朝后踉跄了两步,幸而秦恪的手一直箍在她腰上,李朝歌很快就稳住身体。她扶住他肩膀,无奈道:“我已经沐浴过了。”
“我知道。”秦恪将她的头发包在手心,轻巧挽了个发髻,低低垂在身后。秦恪声音低哑,说:“我知道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我的身体热起来。”
子时。
秦恪坐在榻边,他身上的衣服是刚换的,发梢还沾染着水迹。他窄长的手掌按上李朝歌后腰,问:“是这里吗?”
李朝歌差点叫出声,她赶紧忍住,回头怒瞪了秦恪一眼:“说好了按摩,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秦恪手掌不疾不徐用力,轻声道:“我又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李朝歌最近腰肢实在是高负荷,尤其刚才在温泉中,颇为费腰。本来李朝歌睡一觉就好了,但秦恪偏要自告奋勇帮她推拿。李朝歌趴在榻上,感受他的手掌在后背上按压。秦恪腰上敏感,不幸的是李朝歌也是。李朝歌最开始咬唇忍着,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支起身道:“松手,不用你了。”
秦恪轻轻松松困住她的手,将她压在榻上,逼近了,悠悠道:“那可由不得你。”
丑时。
秦恪给李朝歌拉上被褥,在她眉心轻轻印上一个吻。他走到屏风外,无需灯光,借着月色看剩下的卷宗。他注意力集中,处理公文的速度很快,手里的东西没多久就见了底。秦恪放下最后一卷,看了眼时间,竟然才到丑时三刻。
屏风后她依然沉沉睡着,秦恪将公文收起,回到床边,陪着她一同躺下。她似乎觉得冷,无意识挪到离他远的地方。秦恪追过去,后来忍无可忍,将手揽在她腰上,强行锁住她。
寅时。
秦恪神魂强大,才合眼一小会就恢复过来了。他依然闭着眼,听到李朝歌绵长有节奏的呼吸,只觉得内心无比安宁。这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对他来讲,这片刻远比睡眠更宁神。
寅时末,身边人动了动,似乎快要醒了。秦恪呼吸放缓,做出一副熟睡的样子。他感觉身边人睁开眼睛,在床上缓了一会,轻轻抬起他的手,从另一侧下榻。
秦恪手里空落落的,若有所失。但下一刻,他就感觉到有人在他唇边轻轻一吻。
像是一颗石子落到湖中,秦恪心里荡起悠悠的涟漪,唇角也细微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