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对众目睽睽之下产生的屈辱感拼命的抵抗。
“小兄弟,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是啊,都是圈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搞的这么丑,他以后还怎么在行里混啊?”
人群之中响起了求情声。
这就是江湖,没有高楼系马,没有咸阳游侠。
只有人情世故。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是一个盘子客,而这男店员却是四方斋朝奉大师傅的徒弟,指头缝里流出来点东西都够他们吃几年的。
但我偏不。
因为只有把狗打疼了,他才会记得不能乱吠。
年轻男店员跪在地上响响地磕了一个。
而我却在这时清楚的看到,人群之中里的蜜桃美女自始至终没有看那年轻男店员一眼,倒是那萨摩犬还在悠哉悠哉舔着她的脚背
我拿起支票,转身离去。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一瞥,林晚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的背影,虽然我迈步离开但还是听到她朝着手下轻声吩咐道:
“让大姐摸一下这人的底细,我怀疑是鬼市的人”
一百万。
比我们山里最有钱的村长存款还要多。
可这钱归根结底现在还不是我的。
不过并不会影响我借鸡生蛋。
我爹秦一手打小就教我金玉石刻录和朝奉书的古卷残册,那些都是孤本,一些失传的朝奉秘术我都了熟于心。
因为长年和秦一手待在山里,加上没有本钱,堪堪可惜了一身的屠龙技。
取了两万块钱,我就急于宰两头肥猪练练手。
四方斋下的旧货市场,青铜、木器、漆器、玉石、字画种类繁多,甚至是一些藏传佛教嘎巴拉和唐卡等一些小物件也有迹可循,市场上只是固定的铺位都有三百多个。
然而满怀兴致走了一圈,看的大多是卖货郎做旧的赝品新货,要不然就是盘子客鼓捣的小摆件,顶多值个几百块,其间连个跑街散货的土耗子也没寻见一个。
就在我有些失望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边上一个抽着旱烟的麻子脸摆着的摊位吸引。
麻子脸的摊上以玉观音、瓷佛以及铜像摆件居多。
在麻子脸摊子的一角,我看见了一尊等身鎏金铜释迦牟尼坐像。
鎏金铜释迦牟尼坐像做工极其敷衍,笑的像我们村口的吴老二,十几二十块钱的工艺品。
鎏金铜释迦牟尼坐像身下平铺着一件黄缎子袈裟。
弥勒是玉雕的,这件袈裟肯定不是他的随身物品,我估计是麻子脸为了不磕碰到玉雕摆件,这才铺在下面的。
只是麻子脸不可能知道,这件袈裟就是市场上的一个漏!
准确说袈裟也不值钱,不过是清朝民间织物,说白了就是一破烂。
而我却看出袈裟之中有夹层。
拿到四方斋去卖,至少可以卖十万。
捡漏在江湖上早年无外乎三种:
一是走宝,也就是凭借着眼力看出摊位上有可以捡的漏然后假装古董收购商将一摊大大小小所有东西包圆,行话里把这种摊主吃亏的买卖就叫做走宝。
二是带添头,这是最为常见的捡漏手法,因为走宝可是要将一整摊的东西包圆,再怎么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更多的人是有意假装买东西不砍价或者是故意买贵,然后随手捡一个小玩意儿当添头,而那添头就是要捡的漏。
三是下托,就是请几个人装成冤大头故意挑摊子上最贵的东西讲价还价,等几个人吵的面红脖子粗的时候再找两个大学生情侣装作不在意的买东西,人吵的正来劲也就没了捡漏的心思,顺手就把漏给捡了。
不过那是早年,现在这些招数已经玩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