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思忖片刻，终于肃然开口，“小花昨天落水，有点着凉。”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肚子里的胎儿情况很不好，我刚才听了一下胎心音，声音很微弱，恐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话语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胎儿恐怕不保。

姜文辉和赵小花一听，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赵小花更是头脑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小花”还好姜文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王医生，您一定要救救小花肚子里的孩子啊！”姜文辉转头，满脸哀求看着王老头。

“哎，小花昨天肚子里进水时间长，胎儿长时间缺氧，咱们这里医疗条件有限，我也无能为力。”

王老头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

“王医生，您再想想办法，您是大城市来的医生，您一定有办法的是吗？”姜文辉目眦欲裂，差点就对王老头跪下了。

这是他和赵小花的第一个孩子，一家人心心念念期盼了好久，就等着孩子出生，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儿，他怎么能甘心。

卧室里这么大声音，堂屋里的人也都听到了。

姜有军等人哪儿还坐的住，连忙闯了进来。

“王医生，您再想想办法，救救小花肚子里的孩子吧，无论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姜有军作为白龙村村支书，哪儿求过知青，此时也不得不拉下脸求王老头。

王老头只能无奈摇头，“我行医这么多年，能救的人，从来不会吝啬出手，也不会挟恩图报，支书多虑了。小花这种情况，咱们省里都救不了，只有到京城最好的医院才有希望。可是现在去京城，恐怕没走到，就已经”

意思就是时间上来不及，赵小花的情况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众人陷入沉默，姜有军老婆抱着儿媳妇哭哭啼啼，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哭哭哭，就知道哭，想哭出去哭。”姜有军烦躁不安，训斥了媳妇一顿。

姜有军老婆这才转为小声抽噎，张秀娟在一旁不停安慰。

赵小花一脸生无可恋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无声流泪。

姜辰见此，心中感慨不已。

哎，做什么医生啊，要是做医生，以后遇到这种事太多了，心都要凉死了。

姜辰下定决心，以后任王老头怎么忽悠，他也不做医生。

王老头的意见是，现在就去县城医院，准备引产事宜，不然时间长了，恐怕赵小花的命也保不住。

这点他倒不是太担心，姜文辉骑自行车带赵小花去县城也就几个小时，来的及。

再不行，姜有军可以去公社托关系，借公家的小汽车用一下。

“师父，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姜辰不忍心看他们一家这么伤心，还是不死心，小声问道。

“办法”王老头喃喃自语，自嘲一笑，“倒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只是有点异想天开”

“王医生，啥办法，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去办。”姜文辉一听有办法，顿时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