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倾还没回过神,面前的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许冉冉穿着病号服,整张脸惨白如纸,“嘭”的一下跪在他们面前。
“冉冉,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才刚做了手术!”
沈铭远顾不上自己手上的拐杖,神色柔和了一些,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爸爸,都是我不好,是我伤了念倾姐的心,我不是个好妹妹,念倾姐……你打我吧,只要能让你消气,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念倾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冷笑一声,“让我消气是吗?”
她伸手一推,旁边的窗户打开大半,冷风直往里灌。
“跳下去,你死了我立马消气。”
“畜生!”沈铭远的拐杖快落到她头上时,沈念倾抬手一把拦下。
她的力气应付一把老骨头,简直绰绰有余。
她唇角微勾,笑的张扬热烈,“爸爸,只要我在一天,沈氏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都在我手里,你确定要对我动手?”
“你在做什么梦?”沈铭远气的近乎发抖,一双眼睛瞪大了想活剥她。
“沈氏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跟你这个捡来的野种有什么关系。”
“整个苏城谁不知道沈家是靠张家发家的,怎么?几十年一过,软饭硬吃还很光荣?”
沈念倾像倒豆子一样骂了个痛快,她早觉得爸爸一直对她有古怪,没想到搁这等着呢。
“我妈立了遗嘱,白纸黑字……”
“呵,你以为这张纸到得了公证处吗?”
“什么意思?”沈念倾脸白了一瞬。
沈铭远大笑起来,“张雪月那个贱人,死前还不安分,她想让你继承,做梦!是我沈家的别人一分也拿不走,那些股权早就到了我名下。”
“沈念倾,你简直和你妈一样蠢!”
“你给我闭嘴!”沈念倾气的扔了他的拐杖,“篡改文书,够你吃一辈子牢饭了。”
“你大胆去告。”沈铭远扶着许冉冉,冷嗤道:“死无对证的事,怎么能叫事呢?”
沈念倾不死心拨通了张雪月生前律师的电话,打了无数次,对面都是冰冷的机器通知声。
她像是瞬间掉入深渊,有无数只手在一点点把她凌迟致死。
律师跑了,所以……沈铭远说的是真的。
许冉冉一张小脸惨白,这会还颤颤巍巍的过来,想拉她手。
“我劝你最好别碰我,否则流产变残废,那可一点都不值。”
魏如芳看不得女儿一直受委屈,当下也抹起了眼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带冉冉出现,是我对不起念倾,我这就走……”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滚也是这个畜生滚,我既然把你们接回来,自然是要给你们名分的。”
沈念倾心已经麻木了,这些话听在耳内也没什么感觉。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她抬头看去,乌云连绵。
如果她真的不是妈妈亲生的,那这些年来为了她受的委屈,值吗?
纵使沈铭远这个混蛋如此冷落,却依然帮自己维持着一个完整的家。
妈妈,你真的好傻。
沈铭远看着失神的沈念倾,阴冷从眼角蔓延到眉梢。
“把这个畜生给我赶出去!以后家里,公司都不允许她出现,别脏了我沈家的门楣!”
脏?
谁脏?
沈念倾从思绪中回过神,看了后面保镖一眼,厉声喝道:“谁敢动我?”
她魄力逼人,一下震住了准备上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