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里的事?”
阮卿端着茶盏的手微不可觉顿了顿,她的心跳快了一秒。
“是啊,我阿兄说,让我时不时的来看望阮姐姐,阮姐姐府里的那两个姨娘不是个省心的,阿兄说你的身子弱,若她们欺负了你,就让我来替你做主。”
“我堂堂一个郡主,难道她们还能骑在我的头上?”
顾珩写给顾珺的信阮卿并未亲眼见到,但仿若里面字字句句都是阮卿。
裴景年佯装埋怨揶揄道:“好小子,竟半点不提我。”
“裴哥哥哪能跟阮姐姐相比,阮姐姐可是我未----”
顾珺说在兴头上却突然熄了火,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对劲的话,脸上蓦然绯红起来。
裴景年亦是极少见着顾珺这样,忙追着问:“未什么呀?郡主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郡主心底怕是藏着什么秘密?”
“我哪有,我的意思是阮姐姐是我未为了翻墙逃府也要见的人,裴哥哥哪能与阮姐姐相比。”
好险,顾珺饮下一口茶将脸别到一旁,借此掩盖着心底的那丝慌乱与心虚。
两人但笑不语,都知道顾珺的性子从来如此。
顾珩自离开大晋,鲜少提起过有关阮府姨娘的事情,此次突然提起却让阮卿心生困惑,她想,或是碰巧罢了。
顾珩一个男子,又怎么会突然关注起她府里两个姨娘?
她温声道:“我那两个姨娘看在我是府中嫡女的份上,对我还算可以,也不至于欺负我。”
“嫡庶有别,她们该懂得这个道理。”
顾珺赞同似的点点头,道:“阮姐姐说的真对,妾就是妾,庶女就是庶女,若逾越身份,越俎代庖,便是让主君蒙羞。”
“若阮姐姐身子不似这般弱的话,阮伯父就该让那什么江氏将府里中馈交出来,哪有一个妾室操持的。”
顾珺满脸抱憾,字里行间为着阮卿打抱不平。
“郡主,你真是深明大义,我敬你一杯。”阮卿捧着茶盏,要敬这个唤她阮姐姐的小郡主。
顾珺亦端起茶盏站起身,暖阳倾泻而下照在她的身上发着光。
阮卿定定看着顾珺,眼里燃放着崇拜的火花,两只茶盏碰撞分明,声音清脆,顾珺咧开嘴笑出了声。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
顾珺从不如那些江南女子婉约,言行间却是挽弓策马的将门之风,明眸皓齿之上绽放的更是经年心照不宣的青云之志。
“姑娘,江姨娘和二姑娘过来了。”
几人兴致盎然,婢女埋着头进来。
“怎么说起你们府的姨娘,她便来了?”
“真是有些扫兴致。”
顾珺明艳动人的神色明显褪下来,转而一脸不满的坐着。
阿兄说,阮府的姨娘们是要吃人的,她可要好好守着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