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周知望见外面的天气，少有的雨天。

窗外的叶子被清洗过后没有一点灰尘，干净得不可思议。

靳茫昨天夜里已经提前回去了。

周知走出门，碰巧和靳茫打了个照面，靳茫冷淡的脸上无波无澜，“早上好。”

周知想起昨晚他乖顺的模样，心情不错，难得给他好脸色，朝他一笑，“早上好啊！”

靳茫明显一僵，但是周知没再过多关注他，在他碰的一下关上门发出震天响的时候，周知已经往楼下走去，全然不关心为什么他为什么又回去了。

等靳茫再次出现在餐桌上，周知正在喝酸奶，她舔了舔唇，发现靳茫正在看她，脸色不好，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眉头仍然紧锁着。

出于人道主义或者说是恶趣味，周知明知故问：“先生昨晚没睡好吗？脸色好差啊！”

靳茫吃不下一点东西，现在嗓子也是干的，只好虚无地吞咽了一番，随后才回答：“没有，我睡得很好。”

周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睡得很好啊～”

靳茫即使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睡得好不好，但仍旧绷着脸：“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周知不和他开玩笑了，摇摇头，放下手中的餐具：“没有啊，我就问问，您睡得好那当然好了。我吃好了，您慢慢来。”

说完就扯开餐布，抬脚往外走。

靳茫紧了紧手里的餐具，在她走出去之后任性地将手里的餐具往盘子上一丢，精致的餐盘上的花纹随着餐具的落下生出更多不规则的纹路。

一个名贵的餐盘就此报废。

而他满不在乎，心有郁气。

明明昨天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很好的。

他又怎么知道，昨天夜里的自己给自己下了个马威。

昨天夜里，靳茫晃着周知的手在一旁撒娇：“不管不管，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有权利让你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的——”

“他也是你啊！”周知把他柔顺的头发往后顺，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倒也漂亮得很，饱满的天庭，清晰凌厉的眉骨，周知不着痕迹地摩挲流连着这些地方，忍不住心软了。

靳茫眉心的眉骨皱了起来，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事实上，他的确不是很高兴，对她发出了抗议：“才不是一个人……”

“嗯？”

“他胆小懦弱，我不是他。”

靳茫整个人将重量放在周知肩膀上，往她身体里挨近，像是个寻求安慰的婴孩：“知知，只有勇敢的我值得你爱，他不值得。你知不知道？”

“只有勇敢者能够爱人，能够被爱，可见，他不行，所以知知啊，不要对他那么好，好不好？”

靳茫话越说，越在她脸上亲吻来亲吻去，都很轻，像是羽毛搔过，一下又一下。

水过留痕，何况是他处心积虑的亲吻，周知就是被蛊惑了，对他的话最后只是点头：“好。”

而他真如一个孩童一般抱紧她的脖颈欢呼：“我就知道知知最宠我了！”

周知事后想起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这么容易受美色诱惑吗原来？！

事后复盘她一向很清醒，只可惜在复盘的时候她注定不能再转动自己的眼珠子，看见他藏在黑暗中的笑。

他乖乖地抚摸着周知的后颈，微笑：“这就对了，不要喜欢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