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年云雾缭绕。

山峦起伏，层峦叠嶂。

紫竹呈上了皇后的令牌才被无心带上山。

想到太上皇那阴晴不定的性子，紫竹心底有些发怵。

“无公子，太上皇近来脾气如何？”

“尚可。”无心会心一笑。

连野猴子一般的璇凰长公主都要畏惧太上皇三分。

没有人能抵挡住他的威慑力也属正常。

无心带着紫竹来到一间竹屋前。

这是太上皇的茶舍，也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之一。

紫竹在门口候着，无心先迈进竹屋。

竹制的圆桌前，一名鬓边发白的老人正坐在桌边。

一手执白棋，一手执黑棋，显然是在与自己对弈。

“主子，皇后身边的紫竹来了。”

“嗯？”老人缓缓抬头，一双精神奕奕的眼睛里满是精光，“让她进来。”

紫竹深吸一口气，抬步进去跪在竹制的地面上。

开口道：“禀太上皇，皇后娘娘有要事，请您速速回京城。”

“何事”太上皇继续拨弄着手中的棋子。

“与璇凰长公主的性命攸关。”

咚——

一颗棋子掉落在棋盘上。

太上皇缓缓抬眼，浑身散发着不容置喙的气场，让人不敢大声喘气。

“走。”

一道冷冽的寒风掠过。

紫竹斗胆抬头，才发现面前早已空无一人。

无奈，她只能步行下山，回京复命。

———

翌日清晨。

霍久璇正用着早膳，一颗玲珑剔透的包子刚塞进口中。

门口就传来行礼下跪之声，“参见太上皇。”

她呆愣着抬起头，包子还含在口中忘了咀嚼。

“晃古付。”

太上皇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坐到一边，“咽下去再来跟我说话。”

虽然他曾教过她不必太在意宫中的繁文缛节。

但是该有的形象还是要有吧。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个花容正盛的女子？

霍久璇随便嚼了两口就凑到太上皇身边。

低声道：“皇祖父眼里的嫌弃太明显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太上皇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命都不要的人居然还会要面子，真是稀奇。”

来之前他已经知晓太子中毒一事。

也知晓她要孤身闯入擎天王朝的事。

果然是狗胆包天，也不看看自己不过是个刚到桃李年华的女子。

明里暗里的嘲讽，霍久璇不用问也知道皇祖父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

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非去不可，所以她据理力争。

“皇祖父，我以为你会站在我这一边。”

太上皇叹了一口气，“祖父错了，当初要不是我执意带你上山，你又怎会吃这般多的苦头？”

他真的后悔了。

彼时，苍儿的身体日渐孱弱。

而璇儿极致聪慧，且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才会把心力都灌注在她的身上。

想着若是苍儿真的有心无力，璇儿也可成为女帝，守护玄月王朝。

可每回看着璇儿遍体鳞伤的模样，他就难忍心痛。

“皇祖父，我不苦，为家国，为社稷，为黎明，这不是我们皇室之人该做的么？可是若连自己人都护不住，还怎么守护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