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沉默寡言,行事低调的儿媳真是那大国的公主?
天啊,还真是祖宗积了十八辈子的福气。
才能让她的儿子娶了最尊贵无比的公主为妻。
她们叶家可算是熬出头了。
“儿媳啊。”
刘氏当即换上一张谄媚的脸,缓缓走到霍久璇身前。
语气柔和道:“以前都是母亲的错,母亲给你赔个不是,咱们先回府吧。”
“刘氏,可别喊错人了,会令人感到恶心的。”
银铃心里十分瞧不起刘氏那墙头草的作为,便出言顶了她一句。
“放肆。”刘氏见霍久璇脸色平淡,遂斗胆呵斥了银铃一句。
“我可是公主的婆母,小心我将你赶出家门。”
“刘氏,你演够了么?”
霍久璇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脸上带着寒冰一样的冷漠。
若是她能维持先前的得理不饶人,自己还会高看她几分。
“儿媳啊,咱们的家务事何必在这让人见笑,还是先回府再处理吧。”
“住口,本宫担不起你的儿媳,再敢胡乱攀认,休怪我不留情面。”
“你……就算你是公主也该尽孝道,我是你的婆母,这是你永远摆脱不了的事实。”
刘氏被顶得失去了理智,她就不信了。
这天下难道就没有王法,难道就没人能约束得了她?
“银珑,让他签下休书,不计一切手段。”
霍久璇的嗓音空灵,音色里还有股冷雨清霜的质地。
“是,公主。”
银珑转身取来休书,挑衅一般的睥睨着刘氏。
想让以婆母的身份让公主尽孝道,下辈子再想吧。
“银铃,按住他。”霍久璇再一声令下。
看着以往谦逊的婢女,如今却咄咄逼人的走向他。
叶裴行顿时怒火中烧,厉声呵斥道:“你们公主与我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们胆敢如此无理。”
银珑伸手给了他一记耳刮子,并指控道:“在你决意迎娶箫琉璃时,你已经被我们公主除名了,想当我们的驸马,你还不配。”
“阿璇,你就这么纵容你的侍女欺辱我么?”他不曾习过武,自然也不会是银珑的对手。
只能将示弱的眼神落在一旁的霍久璇身上。
她曾经那么喜欢他,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下嫁给他这个落魄书生,她的心里定然是有他的。
霍久璇眺望着远方的天色,似是要下雨了。
还记得初到北夜国那日也是下着瓢泼大雨。
那时的她心中满是期盼。
盼着成为人妇后的平淡生活,盼着儿女围绕膝下的美满生活。
可事实却不尽她所愿,半年时日,她费心尽力助他考中状元。
本以为该是苦尽甘来,夫妻和美。
不曾想,为了迎娶箫琉璃。
他竟在她每晚必用的羹汤里下了七日魄心散,并亲自喂她喝下。
那可是七日魄心散啊!
连着服用七日,肚烂肠穿,心肺俱损。
最后受尽万般痛苦的死去,多残忍的做法啊。
她垂下头浅浅地笑着,眼里泛起冷光,满不在乎道:“休书不签,本宫亦可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