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靠近我的,你这个异类!”她被那个人无情的推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接近她。
她忍受伤口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旁人冷漠的目光中,径直的走回到家中。她心里一直都明白,自己要回的家,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女士看着她捂住伤口的样子,脸上的担心却显得那么真实。
她没有说什么,一切当做无事发生一样,默默的走进自己生活了9年的房间。关上房门,她很想哭,但是始终哭不出来。记得第一次想哭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样的话。
——没有父母的孩子,是没有哭泣的权利的!
受到那句话的影响,这几年间,竟没有落过一滴泪。
“如果害怕,就把自己的角好好藏起来吧?然后再去认识新的朋友!”
在十五岁的生日上,她收到了来自女士的礼物,那是一件带着帽子的外套。她默默地穿上了这件外套,得到的是女士的夸奖:“果然很适合你,真可爱,而且角也被好好的藏着呢,这样其他人就不会觉得你奇怪了,不是吗?”
从那之后,她的穿衣方式也发生了变化。春夏秋冬,无论何时,她总是穿着一件带着帽子的外套。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别人看不到自己头上那既怪异又丑陋的三只残角。
你不是人类!你是魔族,什么疾病论都是欺骗你的谎言。不要再被人类欺骗了。他们只不过都是在利用你而已!
利剑挥下,无力反抗的魔族被当场斩首。紫红色的血液从断掉的颈部喷出。那种颜色她再熟悉不过了,自己的血液不也是这种颜色吗?
巴斯叔叔,我也是魔族吗?这是她第一次落泪,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眼眶溢出的液体,模糊了眼前的视野。
泪眼之前,那个模糊的身影。没有片刻的迟疑,直接告诉了她答案。
“是的,你应该早就清楚了才是,不过你的角已经被毁掉了,所以我们人类才会选择接纳你,不然你早就死了!”
是的,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自己对生死已经看淡,但是为什么现在又对自己的死去如此的不甘心呢?
“我觉得,我们非常需要像您这样的一位治愈师?”
啊,为什么这句话会如此的熟悉。
啊,我想起来了。这是他说过的话,明明只有一次合作的经历,为何会偏偏选择我?
哦,原来我是因为这句话而变得不想死的吗?
嗯,看来被人需要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如果能活下去的话,真想再次见到您呢,巴泽尔大人!
“有敌袭!”盗贼的声音传入到了受困者的耳中。这句话,瞬间成为了众人活下去的希望。
“可恶,这些史莱姆居然也不敢攻击他们,难道他们也发现了这个秘术?”
“啊,不要!我还不想死!我要赚十万金币的,现在才赚两万,至少等我完成梦想啊,混蛋!”
“好汉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快,那些被史莱姆缠住的人都在那里面,再不救就来不及了,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是生活所迫才来的,这次出去我一定会重新做人的。”
“滚——!”
惨叫声,哭泣声,逃跑声,以及有人焦急赶过来的脚步声。此刻的阿莉雅安已经完全丢失了视觉。但是她能够清楚的听到巴泽尔对他关切的问候。
“抱歉我来晚了。那个芬莉尔,你把这些盐都给那些史莱姆撒上,然后这件外套,给阿莉雅安穿上吧!”
“好的巴泽尔先生,但是巴泽尔先生,不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看哦?”
“知道啦,不会的!”
“放心吧,吾也不会的,吾对伊莱提丝以外的女人都不感兴趣!”
啊?他们再说什么?
死亡的冰冷逐渐被生命的温度所温暖。在巴泽尔的治愈下,阿莉雅安的感官逐渐恢复。阿莉雅安看了下紧紧包裹着自己身子的长袍,才明白之前那段对话的意思。一时间脸颊滚烫,羞红了起来。
“可惜了,要是早点来的话,就能多救下几个人了”驱散所有的史莱姆之后,巴泽尔看着地上散布的皑皑白骨,内心不禁生出一股怒气。
阿莉雅安安定了心神,再看了下之前和自己一同进入洞穴的同伴,发现那位刺客再也起不来了,他已经死亡,脸上的肉已经被史莱姆消化了大半。看到这里,她也难过了起来。好在另外两个同伴还活着。
在巴泽尔的治愈下,他们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在道完谢之后,又看了一眼阿莉雅安头顶上的残角,之后尴尬的露出一个笑容便离开了。
将所有的盗贼捆绑之后,巴泽尔带着同伴离开了森林,因为长袍给阿莉雅安应急用了,所以没有办法再使用飞行能力。不过好在回到“根据地”的路途并不远。
路途上,巴泽尔的疲惫感开始袭来。芬莉尔看出了巴泽尔的劳累,于是紧贴在巴泽尔的身边,并主动的把巴泽尔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谢谢你,芬莉尔!”
“嘿嘿,不用谢,巴泽尔先生,我也希望你能多多的再依靠我一点。”
“史莱姆虽然是c级魔物,但是对付起来却是相当的难,对啦,你是怎么知道它们弱点的?”在精神连接中,卡利乌斯发起了自己的疑问。
“这是秘密,不过幸亏那个商队运送的货物就是盐。好在最后他们也同意了我们使用这些盐,也不要求我们赔偿。”
关于前一世的学识,巴泽尔也没有信心能够给卡利乌斯讲明白,于是索性就不讲了。另外自己推出盐的本意是改善伙食,没想到如今被这些盗贼发现可以用来对付史莱姆。对此,巴泽尔想着,如果在这个世界上适当运用一下前世所了解的知识,说不定真的能创造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