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舟车劳顿,一到地方竟然听见的是太子在南吴遇害。
她实在是疲累的四肢无力。
但冷静下来想想,蔺予柏会一个人孤身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绝不可能是去追叛逃的士兵。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她强忍着,又看向玉柑,“你去云州城中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有更多的消息。”
将两个人都吩咐离开,房间里突然静谧了下来。
云珂仿若能听见自己混乱的心跳声。
她是很担心,但眼下还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她需要尽可能能掌握更多,才能清楚蔺予柏的状况。
入夜,玉柑先回来。
“夫人,奴婢听到些消息。”
云珂浑身发冷,披着一间薄披风坐在椅子上等,“快些说。”
玉柑只能打听到关于庄千带走铁骑营的事情,再多的老百姓也不知道了。
很快,元九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夫人,打听到了些消息。”
云珂直起身子,听得认真。不让自己有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元九几乎是用气声说的,像是不能被任何人听见。
“军中确实没有先生的身影。”
一瞬呼吸凝滞。
她抿了抿嘴唇,随后又道:“不过,有近前服侍的人说,先生不是去追赶逃兵,而是扮作卖货郎另有其目的。”
云珂虽然和蔺予柏互通心意的时间不长,但对他的了解却很深。
她知道蔺予柏绝不可能蠢到去追背叛他的人,没找人将其全部歼灭就算是他仁慈了。
“你可知他是去干什么呢?”
元九摇摇头。
顿了顿,又道:“不过军中有些奇怪。”
“如何奇怪?”
“大批人正在寻找布防图。据说布防图一共有八份,是先生临走前交代要找的。”
云珂疑惑,“布防图?”
这等重要的东西,他为何不在这里亲自寻找。
太怪了。
不是军中大肆寻找布防图怪异,而是整件事情都显得很怪异。
云珂屏退了他们之后,冷静地思索了起来。
她将元九打听到的所有消息全都从头到尾整理了一遍,最后视线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良久,她叫来玉柑,“你说先生明知道军中出了叛徒,在叛徒未全部清剿完成前,会离开军营吗?”
“该是不会的。”
云珂点点头,“那他人前脚去了南吴,后脚就有人宣扬他在南吴出意外回不来了。”
“你觉得,怪不怪?”
“就好像传消息的人认定了他回不来。”
玉柑无声颔首回应。
但这些始终是她凭借外部证据的猜测,并不能证明什么,更改变不了什么。
于是她站起身,“玉柑,元九。明日我们去南吴。”
“夫人,使不得。”
眼下,她只有赶紧将自己掌握的这些信息告诉蔺予柏,让他有所应对才行。
云珂轻松地笑了笑,“你们忘了,我们此行不就是来找他的。”
“既然他不在军中,那就去他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