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寂寥的仿若无人之境。
云珂到底是有些嘴硬了。
蔺予柏走的前几天,她每日忙忙碌碌,又是组织府中的人一起准备年货,又是找来人学东学西。
而后有慕容景出现,还能让她打发打发时间。
云珂寄去一封信,可整整一个月都没有收到回信。
如今想他想的,简直可以用茶饭不思来形容。
她坐在清音阁的院子里觉得不舒服,又提着裙子来到玉品轩。
先是在池塘边上坐了一会,想起那日为他跳舞,给他答案的情形,心里不禁一软。
随后起身回到他的房间。
明明她只住了几天,却好像哪里都是蔺予柏的身影。
一阵寒凉的风吹过,云珂没忍住抖了抖。
旁边的玉柑立刻把大氅披在云珂的身上,“太子妃,已经入冬了。小心染上风寒。”
“你说,南疆应该没有燕京冷吧。”
南疆得一路南下好几千里,肯定现在还是热的时候。
也不知道蔺予柏那种冷漠的性子,能不能适应这么燥热的天气。
玉柑回应,“奴婢听元五总管说起过,南疆很热。一年之后几天冷。而且从不会下雪。”
云珂当然知道。
她不过是太过无聊,想找个说话的人。
“你说殿下现在在干什么呢?”
玉柑可不敢再胡乱猜测回答,只是福了福身子,劝慰道:“殿下也一定如您这样,思念着您。”
云珂没接话,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不在,房间也待得没有意思了。
她循循起身环视了一圈房间,目光最终在床帐旁边定住。
“太子妃,是有什么不对吗?”
云珂抬起手,指着她看的地方,“他没带走。”
“他夜里睡觉总是要点一根蜡烛。那时归宁回府时我担心烛火太亮,影响他睡觉,特意给他做了一个灯罩。”
云珂一脸委屈地转头看着玉柑,“他竟然没有带走。”
“他怎么可以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平日根本想不起来的东西,在这一刻像是某根线被拉断了似得。
云珂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眼眶就有些酸胀。
“他是不是不需要这灯罩了。”
玉柑这些天就察觉到太子妃情绪不高涨,尤其在久久没有收到回信后,更是一日复一日的怅然。
今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竟然因为殿下没带走灯罩而委屈的不像样。
她只能开口安慰,“殿下此去或许是因为东西太多了。”
“奴婢听元五主管说,殿下连衣服都没带多少。”
这是假话,意在宽慰她。
但显然,玉柑的话不仅没有宽慰住她,反而像是激起了什么一样。
只见云珂突然站起来,直接上手将灯罩从烛台上取下来。
随意将上面的烛垢扣去,扣出一个大概的模样。
炫耀般看着玉柑,“无论殿下是忘记了,还是没有办法。这东西肯定是很重要的。”
“太子妃你想做什么?”
云珂晃了晃灯罩,“我要把这东西给他送去。”
“什么?”玉柑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赶紧开口,“殿下出征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而且此去定是危险重重。太子妃不可。”
“陛下说了不准他带女眷?”
“我们出门一定要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