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而过。
直直灌进了马车里。
刚才还有些温度能保暖的人,现在被这冷风一吹,没忍住打了一个冷颤。
云珂迷惑地看向蔺予柏,“殿下你在说什么?”
“什么身后的人?我身后的人为什么会是蔺卓。我都没见过他。”
蔺予柏永远在这种时候都不会言语。他总是沉着眸子,仿佛是一头野兽,观察着自己的猎物。
云珂很讨厌这种被当成是猎物的感觉。
她眉心紧簇,情绪不禁激动了起来,“殿下还是不相信我,对吗?”
“孤可以相信你吗?”
也是。
比起说她背后有高人指点,说她是穿越而来,熟知所有剧情这种说辞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云珂早就发现,即便是她想说什么,也根本无法开口。
之前面对蔺予柏问询云瑶的时候她就说不了什么,如今亦如此。
所以云珂很清楚,她作为一个书中的配角,不仅完全没有拥有改变剧情的能力。更无法向别人透露剧情。
“不信拉倒。”
如今,除了摆烂,她也没有别条路可走。
蔺予柏被她这态度弄得如鲠在喉。
明明眼下这情形,她要么该好好解释,要么该跪地求饶。
谁料对方竟然摆出这样一副爱怎么怎么的态度,竟然让他觉得束手无策。
信不得,杀不得。
昏黑的马车里,肃静如僻。只有马蹄踢踏踢踏前行的声音。
云珂甚至都懒得再看他,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着,以免冷风侵袭。
蔺予柏也没看她。
他在想,难道是她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至这般,连面对他如此质问时,也能毫无波澜?
想着,脑海里无端又闪过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似是会蛊惑人一样,澄澈得叫人觉得光是那么想她,都是一种错误。
在蔺予柏烦躁到快要爆发的时候,马车停下了。
他瞥眼看角落里那个人,气不打一处来,阴沉道,“孤会找到证据的。”
云珂睁眼,嗤笑一声,“殿下,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赌你找不到任何证据。”
蔺予柏扬了扬下巴,从未见过她这般自信张扬的模样。
云珂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继续说着自己的赌注,“要是我赢了,殿下答应我三件事。”
“要是你输了呢?”
她已经站起来。
因为落水的关系,现在裙边正在一滴滴淌水,在她脚边形成一个小水坑。
云珂用脚尖轻轻点着水,笑得狡洁无瑕,“要是输了,随殿下如何处置。”
说罢,她转身下了马车。
……
空予山。
云瑶趁着云珂和太子归宁,父亲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蔺予柏的身上。
她随便寻了个理由便出府了。
来回一趟需要三天,她最多只能在空予山待上半日便又要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