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闷的难受。

仿佛有什么笼罩在空气里，压得人喘不过气。

越靠近成婚的日子，云珂越是心绪不宁。

她每个晚上几乎都是被噩梦给吓醒的。

在梦里，她走过一遍又一遍的剧情，看着自己一次次死的惨不忍的，却始终无能为力。

惊醒后满头大汗的她在黑夜里任由冷汗从额间落在床上。

玉柑和元宵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异样。

近来对她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苛了。

这一天，云珂从噩梦中惊醒后便一直没有入睡。寅时三刻玉柑来敲房门时，她突然想要做些什么。

“玉柑，你在东宫那么久，可认识康府的人？”

玉柑平日里几乎不说话。

今天却主动开口关心道：“二小姐是不是病了？需要玉柑为你请大夫吗？”

云珂瞬间拉着她的胳膊，像是拉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似得。

她抬起头，“我想带封信给康府的康公子，你能帮帮我吗？”

云珂觉得玉柑从小在东宫长大，康公子和蔺予柏是表亲，多多少少应该会有点联系的吧。

玉柑犹豫了。

在来云府之前，她得了元五管事的交代。若是云家二小姐问起关于‘康府或者康公子’的事情，一定要及时向他汇报。

于是她拖延道：“玉柑只能帮小姐问一问是否有认识康府的。”

云珂没想到自己这样荒唐的要求竟然能得到回应。

她不可思议反问，“真的能帮我吗？”

玉柑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只是问一问。”

毕竟她也不清楚这康公子是谁，跟云二小姐是什么关系。只得报告给元五主管，让他来定夺。

得到了玉柑的口头承诺，云珂立刻下了床。

她伏在桌前，几次想要动笔写点什么，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云珂今夜第一次梦见了康公子。这一次在梦里，她似乎因为康公子的出现，并没有走向死亡。

可是当她醒过来时，更令她觉得恐怖的是现实里康府满门被屠杀的结局。

所以她想写封信告诉康公子，哪怕让他能有所忌惮和准备，也好过什么也不做。

想了良久，终于她落笔隐晦地说了句，“燕京多是非，不如游远方。”

随后她将信封好递给了玉柑。

“倘若会让你为难就算了。”云珂也不能顾此失彼。

玉柑在傍晚时分出了康府，去了金馐阁二楼雅间，这里早已经有人在等她。

元五一身普通打扮，坐在位置上直接询问，“殿下吩咐的事，可有什么眉目了？”

“回禀大人，二十九和奴婢日日监视云二小姐，她确实有些古怪。”

“说来听听。”

玉柑如实汇报，“云二小姐平日就喜欢一个人待着。她一个人时总是喜笑颜开，对谁都很和善。”

“唯独在面对云家大小姐的时候，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跋扈嚣张。”

元五点点头，如是了然。

“找个机会问问她和云大小姐有什么矛盾。”

玉柑接收到任务后又继续，“还有一事。二十九发现云家夫人吴氏私底下收受了不少东西，似乎是在为云二小姐准备嫁妆。”

元五并未感觉多吃惊。

“继续命二十九监视，并且让她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

玉柑事无巨细将在云府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后，最终她还是将云珂给她的信拿了出来。

“大人，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