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年来雷打不动的清晨功课。

刚走到院门口，却见锦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玄衣劲装，马尾高束，整个人清爽利落，完全看不出昨夜“被挤下床”的委屈。

锦辰正抱着手臂，后背懒洋洋地倚着门框，一条腿还微微曲起，正好把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谢青墨停下脚步，疑惑看向挡路的剑灵。

“怎么了。”

锦辰抬眼看他，“用过早膳了？”

谢青墨下意识回答：“没有。”

他偶尔也会煮些简单的灵食或清粥，更多是满足一种习惯或心境。

锦辰闻言，眉毛轻轻一挑，明知故问地又追了一句，“你辟谷了？”

谢青墨被他问得一滞，“……也没有。”

确实没完全断绝人间烟火，只是极少。

锦辰不说话了。

他放下抱着的双臂，就那么站直了身体，清亮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谢青墨脸上。

“练剑可以，但先吃饭。”

谢青墨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沉默地看了锦辰几秒，忽然从对方那异常专注的眼神里咂摸出点什么。

这家伙，怕不是自己饿了……

谢青墨捏了下眉心，迁就道：“……好吧，我去准备早膳。”

他顿了顿，看着锦辰，“你需要吃饭吗？”

锦辰立刻点头，回答得斩钉截铁，“当然。”

谢青墨：“……”

果然是。

于是，简陋的小厨房里，向来只与剑为伍的谢青墨挽起了雪白的袖口，正站在灶台前，神情专注地生火，准备煮一锅简单的灵米粥。

锦辰不像在帮忙，更像是在监工。

他微微歪着头，视线追随着谢青墨的每一个动作。

看他如何引燃灶火，如何淘洗灵米，如何注入泉水……

那专注的劲头，仿佛谢青墨不是在煮粥，而是在演练什么惊天动地的绝世剑法。

偶尔谢青墨被这过分灼热的目光盯得脊背微僵，锦辰也毫无察觉，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你确定厨房里有机遇？】

锦辰瞪着眼睛观察半天，愣是什么也没发现。

零滚滚爬出来，试图钻进灵米缸里又被锦辰揪住后脖子，只能徒劳在空中晃了晃。

【有！】零滚滚震声，【原剧情里，柳清城非要进这里的厨房，出来后获得了独门剑法，肯定有机缘啊机缘。】

这里不仅是无来峰后院，也是历代选择苦修的剑修居住场所，宝贝或许真不少。

锦辰抬眼，放开灵识搜寻，忽而察觉到米缸后面有独立的空间，还没来得及查看，就听见谢青墨喊。

他应了声，走过去。

待到粥香在小厨房里弥漫开来，两人在院中石桌旁坐下。

谢青墨给自己和锦辰各盛了一碗，拿起勺子，视线却忍不住落在对面正低头吹着热粥的锦辰身上。

这实在不像一个剑灵该有的样子，更像……话本里走出来的神仙人物。

谢青墨放下勺子，还是开口问道：“剑灵的样貌……是怎么来的？”

着实太出色了些。

正低头喝粥的锦辰动作一顿，抬起头，对上谢青墨那双清冷澄澈的眼睛。

锦辰心里一动，放下碗，身体微微前倾，张口就来，“按照主人的喜好啊。”

“咳！咳咳咳……”

谢青墨猝不及防，一口粥差点呛进去，背过身去低声咳了几下，耳根处迅速晕染开一片绯红。

“好了。”谢青墨果断不再继续问，匆匆喝了几口粥起身，“去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