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尹洛匆忙“逃”回了夏王府。
君弗庸见她大半夜出现在玉嶂院,大吃了一惊。
“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叮嘱过,等摄政王的死讯传开再想办法安排你脱身吗?”
“本来是要依你的计划行事的,可昨天有人去摄政王府告密,说我是你派去的细作,摄政王大怒,要将我处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突围跑出来。”
尹洛回来的路上,给自己身上划了几刀,伪装成刚经过厮杀的样子。
君弗庸一见她这般狼狈,对她的所言深信不疑。
“是谁告的密?”
“我怎么知道呢,”尹洛捂着正在流血的胳膊,眉头拧成结,“这件事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知道。”
秋萤被关在了枕霞阁,那就只剩下几个心腹,但他们忠心耿耿,各自都有软肋捏在他手里,是不可能去告密的。
君弗庸思来想去,最后将嫌疑锁定在沈清悦身上。
他来到扶风园,一脚踹开正房的门,冲进屋将沈清悦拽下床来。
“敢坏本王的事?谁给你的胆子?”
沈清悦脑袋撞在床头的矮柜上,疼得眼睛冒火星。
缓了片刻,猛然踹出一脚,反将君弗庸摁在地上。
“我坏你什么事了?”
君弗庸咬着牙使力挣扎,没能挣开,“是你去摄政王府告密,害洛儿暴露!倘若因此横生枝节,毁了本王的大业,本王饶不了你!”
沈清悦不认:“一派胡言,我何曾告过密,拿出证据来!”
“这事除了我几个心腹,就只有你知晓,不用装蒜。”君弗庸察觉她的力道小了,立马翻身起开。
“洛儿差点死在那里!”
“你是说她跑回来了?”沈清悦怎么也没想到,尹洛能活着离开摄政王府。
脑子飞快转动间,反咬一口:“你不觉得奇怪吗?摄政王府守卫何等森严,你派去过多少细作都死无全尸,怎么唯独她活着跑了出来?我看根本就是摄政王放她走的,他们早已狼狈为奸!”
君弗庸怒火冲天,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还敢往洛儿身上泼脏水?看来这段时间本王是太纵着你了!”
“你敢打我?”
沈清悦目光如刀,正要还手,却见一队带刀的护卫闯了进来。
君弗庸怒道:“把她绑到外面树上,吊起来!”
“你不能绑我,”沈清悦被两个护卫拖拽出去,“我怀孕了!”
“什么?”君弗庸借着门口昏黄的灯火,疑惑地上下端详她。
忽然,他心头掠过一丝慌乱。
不行,绝不能让洛儿知道他跟沈清悦有了夫妻之实!
“带她回屋,把这里围严实点,不准任何人进出。”
沈清悦冷笑,以为把这里围住,她怀孕的消息就不会走漏出去么?
离开扶风园后,君弗庸派人去摄政王府那边盯着,自己则坐在书房里,高悬着一颗心等候消息,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尹洛起来洗漱,听见秋萤愤愤地说:“王妃在外拼死拼活为王爷办事,王爷却在府里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如今孩子都弄出来了。”
尹洛侧眼问她:“谁?”
“沈侧妃啊,还能是谁?”秋萤接过小丫头递来的手巾,服侍尹洛净脸,“听说最近王爷老往扶风园去,跟那个沈氏可恩爱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真为王妃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