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平淡的夜,点缀着星。送走了神明神官,迎来了光辉璀璨。
福亚德大开城门,关口的士兵全部被调走,一小部分黑袍和蜘蛛俯在街道建筑的两侧,严阵以待。
“皇兄,贵安。”
可爱的弟弟站在敬爱的皇兄前,星夜的光落在金色的眼底,目光精准地找到了人群中最醒目的那道光。
特鲁西握着剑,月光下泛着森冷的白光,他喝令旧部离去。
只要还有种子,帝国就不会在福亚德的手里。
这是他们最终的讨论结果,打从一开始,特鲁西就已经决定让自己来杀了福亚德。
“皇兄未免太小瞧人了,我虽然不及皇兄这么有天赋,但体术方面我也未曾懈怠。”
腕间的水晶环是皇帝的象征,在皇太子旧部的眼里,它出现在福亚德手上既讽刺又极为的不公平。
但又不得不承认福亚德能够找到如此多的助力也是他的能力之一。
“皇兄,你想要吗?”福亚德抬起手腕,唇瓣勾起,声音低沉阴鸷,娇媚的眼角弯弯,挑逗着特鲁西那正义感满满的金色。
“来宫殿吧,那里才是我们应该待的地方。谁赢了谁就立马是帝国的皇帝,我在宫殿里装了一些小东西,在结束以后会向全帝国公布这条消息。”
“这样的话,总不会有什么顾忌了吧?”
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那些皇太子旧部的,说到底也是些老臣,给点面子足够了,希望不要不懂事,也跟上来。
特鲁西答应了,一路上街道寂静无比,无人的小巷子里时不时游荡着几团萤火虫。魔法很快,但步行回去似乎两人都默认了,也就没人提。
特鲁西沉默不语,刚刚特鲁西说的很明确了,今晚他们俩必须有一个人死。
以福亚德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很怪但又说不上怪。
面上的恭敬做的很够,在私底下的话像极了一个渴望得到关注的孩子,却又切切实实的想要蹂躏他口里的皇兄。
“皇兄。”
福亚德走在特鲁西前面,这是第一次他走在自己的皇兄前面,以前只有自己瞻仰皇兄的背影,追逐在皇兄身后,想要拼了命的接近皇兄。
现在变了啊……
“你会杀了我吗?”
特鲁西没有说话,福亚德讽刺地笑了一声。
但是在王都里,除了自然死亡,纯种皇室是不会死亡。
可还有一种情况——皇室自相残杀,是会死亡。
“因为皇兄是想要成为皇帝的人,所以一定会的吧?”
一路上特鲁西都没说话,听够了福亚德的自言自语后,终于来到了皇宫宫殿门口,推开大门,王座上孤零零地装着月光,一道金色落到那上面,一道金色降至剑光中。
没有说开始,福亚德抬腿打向特鲁西,一阵交锋后,体术不落下风。
特鲁西有剑,在某些方面占据了上方,不知道为什么,特鲁西一直觉得怪怪的。
剑光极速的掠过福亚德身上,划破了华贵的衣装,在密线上溢出点点血渍。
“呵。”福亚德挑起眉梢,不顾嘴角的鲜血,拉着特鲁西往王座上走。
特鲁西皱眉,望着被死死扼住的手腕,发现了自己的弟弟一直都在收手。
“皇兄……王座一点都不舒服,你以后一个人坐着要好好的。”
“上面太冷了,不要太怕。”
“脏兮兮的皇兄很好看,但是不能让别人看见。所以……”
福亚德手臂骤然脱力,钳住特鲁西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一刺,鲜血像是烟花一样在特鲁西面前炸开。
“看啊,我把皇兄弄脏了。所以说……”
福亚德双手捧起特鲁西错愕的脸,“我赢了,这个王座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给我洗干净,一辈子坐在这上面吧……我要把皇兄牢牢锁住……一辈子逃不掉……呵,我赢啦……”
福亚德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打伤特鲁西,特鲁西身上沾到的血,没有一滴是他的,全是福亚德的。
——
“就是这样。后来特鲁西殿下就成皇帝了。福亚德还留给了特鲁西一堆礼物。”旅馆老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房子,“那里,就是那时候炸皇宫的孩子的住处。”
“他们是福亚德送给特鲁西的礼物之一。”
克莱儿往向自己有过的地方,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一群在王都里四处游玩讨论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