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晴天，碧空如洗。

姜莱醒来的时候，说要带他出门的人已经不在房间里，她晨起有些低血糖，坐着缓了缓。

门被推开，霍聿琛还是惯常的打扮，一身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一杯温水，“醒了，先把水喝了。”

“嗯。”

水甜滋滋的，加了糖，喝完舒服了一些，她起身去洗手间洗漱，还惦记着昨晚的事情。

“霍聿琛我们去哪里呀？”

霍聿琛在衣柜前，翻翻找找，只觉得柜子里的衣服太少了，都配不上莱莱，而且莱莱有了宝宝，要再买一些适合穿的，他越想越对，明天就让陈最联系几个设计师上门。

“有个很重要的地方，莱莱，今天穿这个吗？”

他手中拿了一条白裙子，上身是浅蓝色的针织开衫，看起来软乎乎。

“好。”

姜莱无所谓穿什么，她极少追求这些外在的东西，或者说从前的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换了衣服，两人下楼吃了早饭，周姨做的，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食盒，圆形木质，有三层，上面是提手。

“霍先生、小姐，都准备好了，你们 等会儿带着就好。”

霍聿琛略略点头，给姜莱盛了一碗甜粥。

吃完饭，车子等在院子的里，两人拿了食盒，离开了公馆。

车子开上街道，越开越远，是朝着姜家老宅的方向，但不是老宅。

姜莱看着窗外，四季常青的松柏在两侧道路，绕过了老宅，她渐渐知道是哪里，脸上出现抗拒的表情。

“霍聿琛……我不想去，停车，我要下车。”

姜莱转身去拍车门，眼睛微微红了。

“停车！”

霍聿琛冷声开口，陈最把车靠边停下，直到他们要说话，自觉下车站在外边。

姜莱伸手就要开车门，被霍聿琛一把抱进怀里。

她情绪翻涌，摇着头推他，“我不去，我不要去，霍聿琛是我害死了妈妈，我还找不回她，姜家的人都不会想看到我。”

霍聿琛心疼难忍，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莱莱，没事的，他们不会怪你，做错事的不是你，乖。”

“求你，霍聿琛，我们过段时间再去好不好。”

她把的脑袋埋进霍聿琛胸口，浑身失去了力气，只有双手紧紧捏成拳。

“莱莱，妈妈我帮你找回来了，就在墓园里，外公边上那个位置，是留给她的，对吗。”

他神情认真，扶着她的肩膀让人看着自己，忍不住又去亲了亲她额头，无声安抚着。

姜莱久久没有回神，那几个字砸在耳朵里，砸在心口上。

妈妈找回来了……

她完全不敢相信，霍聿琛竟然把妈妈的墓移回来了。

嗓音干涉，她唇嚅嗫了几下才挤出几个字，“真的吗……”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原本想让你自己第一眼看见。”

小手紧紧捏着，霍聿琛心疼地把她的手指松开，“我陪你去，我跟妈妈很熟悉了，去看过她好多次，每次都能说上许多话。”

“还陪外公喝过酒，陪姜家的老人们唠过不少话……”

姜莱紧紧闭上了眼，伸手环住他脖颈，“霍聿琛，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愿意回来。”

小人儿抓紧了他的衣服，连哭着都是小声又隐忍，霍聿琛侧头亲去她的眼泪，极尽耐心，“别哭了，哭了丑丑的，妈妈认不出你。”

姜莱乖乖擦了眼泪，反驳道：“认得出，妈妈说永远都认得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