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必多问,此事老道自有主张。”
“可圣旨已发,朕如何出尔反尔?”
赵嵩无奈道。
忽地,赵嵩心中一动,道:“国师,你刚才的意思只是保住宁氏父子的性命是吧!”
国师颔首道:“不错,只是性命,余者陛下可自行裁断。”
赵嵩顿时眉梢一拧,道:“好,饶他性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新拟旨,免除宁氏父子死罪,流放三千里之外的岭南,永不得还京!”
赵珏皱眉道:“岭南乃不毛之地,常年冰雪,流放者皆是穷凶极恶的重犯。”
“哼!宁氏意图谋反,正是最为穷凶极恶的重犯!我意已决,国师,你怎么看?”
国师道:“老道只管保住二人性命!告辞。”
国师言罢,飘然而去。
……
七日后。
临国府,
圣旨又到。
司徒敬城心中惴惴,难道陛下改变了心意,可是宁潇的功名都尽被革去,更是永不录用,陛下还想怎么着?
难道非要我那贤婿的性命不成?
“朕以仁孝治国,宁氏父子虽罪该万死,但姑念祸首宁深已经授首,前太子愧而自戕,以追先帝,朕初登大宝,不愿再妄动杀戮,遂法外开恩,免除宁氏父子死罪,流放岭南,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敬城闻言大喜,亲家公竟然不用死了!真是可喜可贺。
司徒敬城连忙接了圣旨,去寻宁潇。
香来水榭,
宁潇看罢圣旨,不由皱眉道:“流放岭南?岭南多瘴气,又常年凄冷无比!”
“好了贤婿,你爹好歹活着!能免除死罪,已经是天恩浩荡,怎敢多求?不可再发牢骚。”
宁潇沉默一瞬,向司徒敬城拜道:“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劳烦岳父大人亲自捧旨前来。”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走了!”
司徒敬城又叮嘱几句,转身离去。
红鸾道:“公子,真的就让老爷和三公子流放岭南么?”
宁潇沉默不言,犹豫片刻,拿着圣旨上了三层阁楼。
宁潇把圣旨再次放到了司徒霓裳的面前,面色冷峻道:“大小姐,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结果。”
司徒霓裳拿起圣旨看了看,目光微动,心中暗骂一声,国师这个老东西!
但司徒霓裳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疏忽。
他看了宁潇一眼:“你所求我的本来就是保住他们父子的性命,可没有说别的!”
“我……”
宁潇不由握紧双拳,心中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司徒霓裳看出宁潇心中的不快,又道:“其实这样也挺好,之前我说过,你需要在三年之内突破至上三品之境,你虽然悟性还不错,但修炼的资质比之我大哥还要稍稍不如。”
“而我大哥修炼十几年,也不过达至四品巅峰,距离三品依旧还差临门一脚!”
“而你,想要用三年时间突破到三品,不异于痴人说梦,当然,你有世界之匙,一切犹未可知,不过,若心中有一个念想自然是更好!有念想便有动力,自然不会不努力修炼。”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了?”
宁潇看着司徒霓裳,怒其以目。
司徒霓裳面色不变,良久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但你更应该明白,若你能修炼到一品,到时候别说把他们重新救回来,便是想要把他们扶上皇位,也是易如反掌!”
“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么?”
宁潇百感交集,失落道。
司徒霓裳没有说话。
目的已然达到,她不可能真的去威逼新皇。
天下大乱,对她也并无好处。
宁潇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夕阳从纱窗处照在他的背影上。
他一步一步走出,站在外面的廊上,望着橙黄色的夕阳余晖,与天一色,映入湖中,多么美的景色啊!
若是以前,他必然高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片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