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也站在一旁看着降谷零试衣服，不过裁缝先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太满意。

“这身衣服需要换一件衬衣，白色的衬衣搭配这套衣服有点太平淡了。”

降谷零站在镜子前左右看看，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换成黑色的呢？领带可以用宝蓝色的。”

尼古拉斯顿时眼睛一亮，两手一拍，赞同道：“这个不错，安室君，你稍等一下，我正好前两天新做了一件，我去给你拿来。”说着，裁缝先生就急急忙忙跑开了。

尼古拉斯的背影一消失，南野弦一就凑到了降谷零的身边，抬手一拉，就拉着人进了更衣室里。

南野弦一抬手环住降谷零的劲瘦有力的腰肢，下巴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透……”

降谷零任他抱着，抬手抓了抓南野弦一的头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撸一只大狗狗的毛，降谷零不由得翘了翘嘴角，挑眉道：“怎么了？”

南野弦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把降谷零抱得更紧了。

虽然南野弦一什么也没说，但降谷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卧底，察言观色的能力远超常人，更何况，南野弦一在降谷零面前又从来不会故意掩藏自己的情绪。

所以，降谷零只一分析，就把南野弦一的心思猜了个差不离。

把一头扎在自己身上的南野弦一薅起来，降谷零捧着他的脸颊，给了他一个啾咪，“呐，南野君，不要在外面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哦。”

南野弦一不由一笑，“那是不是等回去了就可以想了？”

降谷零翻了个白眼，揪了揪南野弦一的耳朵，道：“回去也不许想！”说着又在南野弦一的下唇上碰了碰，笑道：“但你可以用说的，让我也听听。”

南野弦一的视线漂移了一下，还是别了吧。

这种事可以想，可以做，但是说……

总有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感觉。

南野弦一想了想，忽然抬手把降谷零向后推了一点。

更衣室里本来空间就很狭小，南野弦一这一推，降谷零就被困在了墙壁和南野弦一的手臂之间。

南野弦一低头吻上降谷零柔软的唇瓣，慢慢碾磨。

他不可能把降谷零真的藏起来，也不希望降谷零知道他那些阴暗的心思，那就换一种方式，来让降谷零忘了这件事吧。

因为是在更衣室，尼古拉斯店面的私密性也做的很好，降谷零也就放任了南野弦一。

看着双眼微阖，脸颊上带着薄红的降谷零，南野弦一的眼中浸满了笑意。

这人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之前故意用蜂蜜陷阱诱惑他的时候，也是看起来经验丰富。

可实际接触了，南野弦一就发现，这人完全就是一只纸老虎，一戳就破。

简单来说，就是个理论达人，深入实操的时候，完全还是青涩的不行。

老实说，一直到现在还学不会换气的降谷零真的是可爱极了。

就在降谷零因为缺氧而有些发软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重重的咳嗽声。

脸红红的降谷零顿时一惊，瞬间回过神来，气呼呼地瞪了一眼还抱着他不肯松手的南野弦一。

紫灰色的眼眸转了转，南野弦一正奇怪着，忽然就觉得脚面一痛！

被降谷零重重踩了一脚的南野弦一摸摸鼻子，不甘不愿退开，两人这才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咳咳！我说，你们注意一点啊，这衣服料子弄皱了很难打理的。”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裁缝先生，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眼神中却满是调侃。

脸色本就有些红的降谷零顿时变得更红了。

事实上，尼古拉斯真正想调侃的人是南野弦一，但现在明显是降谷零看起来更不好意思，裁缝先生见好就收。

南野弦一这棵老树可是好不容易才开了花，他要是把人给吓跑了，南野弦一怕是会拆了他的店的。

尼古拉斯不再提刚才的事情，转而认认真真的帮降谷零调整着衣服，又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好了需要修改的地方，然后又约定了取衣服的时间。

南野弦一和降谷零也没有在尼古拉斯的店里多停，见事情办好，也就离开了。

回到车上，照旧是南野弦一开车，降谷零则是坐在副驾驶上，翻看着和这次新闻发布会有关的情报资料。

三船制药虽然不是制药企业的龙头，但是在肿瘤研究，以及抗肿瘤药物研究领域却占有着一席之地。

大约是因为患癌症的人群越来越庞大，在其他领域经济状况呈现疲软下滑的事态时，医药公司反倒是经营的红红火火。

在尼古拉斯那里试过衣服以后，坐在南野弦一的车上，降谷零就在思考组织和三船制药之间的关系。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组织在利用经营状况不错的三船制药进行某些非法的金融活动，把组织中见不得光的资金变成正常的流动资金。

其次就是三船制药本身就是组织的产业，组织的触角遍布于社会的各行各业，这样想要彻底清除组织，恐怕不是一般地困难，因为这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第三就是三船制药还只是一家普通的公司，吉尔德的伪装身份浅井真，对三船制药进行投资，但还没有彻底控制住这家公司。

剩下还有一些可能性低一些的猜测，比如说组织对三船制药的研究成果感兴趣，甚至是组织打算进行一些医学研究之类的。

降谷零进行推理的时候，向来喜欢大胆假设，然后再小心求证，根据自己手中的线索，尽可能地列出所有的可能，然后再寻找更多的线索进行求证。

心里大致有了想法，降谷零扭头看向南野弦一，道：“南野哥，组织……和三船制药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南野弦一正在开车，听到降谷零的问题，略想了一下，道：“算是投资者和被投资的关系吧，还到不了合作者。”

降谷零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凝滞了片刻，有些不太确定地道：“三船制药，不知道组织的存在吗？”

南野弦一这个描述，听起来似乎就是单纯合规的商业合作？

“三船制药那边的确不知道，但是那家公司也并不单纯。”

南野弦一看了一眼降谷零，抿了抿唇，继续道：“你应该知道三船制药主要的研究方向是抗肿瘤的药剂，也就是抗癌药剂。事实上，三船制药真正研究的是癌细胞。”

降谷零怔了怔，有些没太听明白，研究抗癌药剂的制药公司研究癌细胞应该也很正常吧？

“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个假说——癌细胞，是可以永生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