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弦一不知道自己到底出神了多久，他只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定格在此刻。

唇上的刺痛，柔软的温度，近在咫尺的人影，都在告诉南野弦一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南野弦一还是觉得自己有种在做梦一样的感觉。

脑袋晕乎乎的，似乎连视线的焦距都无法对上，他眼中的世界似乎变成了模糊又光怪陆离的一片。

许久，也可能并没有很久，南野弦一的脑子终于再次恢复运转，总算是找回了对自己肢体的控制权。

“我说过，你不用这么做。”南野弦一握住降谷零的肩膀，艰难地把人推远一点。

南野弦一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黏在了一起，他用力抿了抿唇，哑声道：“零，你不用做到这样，我喜欢你，但是不需要……不需要你牺牲到这种程度。”

降谷零手上还揪着南野弦一脖子上的领带，听着他的话，手指控制不住地收紧了，被领带勒住脖子的南野弦一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畅。

可是这个家伙就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脖子上的威胁一样，甚至还有闲心用手虚扶着他的后背，唯恐他掉下去。

视线一遍遍扫过南野弦一脸上那坦然又有些痛苦的神色，降谷零的神色越发地让人无法描述。

“如果我说，我愿意呢？”感受着后背上的温度，降谷零咬牙道，那气呼呼的声音，完全就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怎么可能愿意？”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

降谷零刚吐出这句话，就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果然和笨蛋吵架，自己也会变成笨蛋。

他拒绝这种幼稚无聊、仿佛车轱辘在原地旋转一样的死循环。

对付南野弦一这种人，直接行动，绝对比说一万句都要好用。

如此想着，降谷零再次低头。

这一次，完全不同于之前那带着怒气的撕咬。

刚刚被咬出来的伤口被好好地照顾了，渗出来的血渍被舔掉，微微的刺痛让南野弦一脊背发麻。

仿佛是有电流蹿过全身，四肢百骸无一错过，南野弦一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头发是不是已经炸开了。

就像是摸了静电球那样，所有的头发根根竖起，看起来像是只刺猬。

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一直注视着南野弦一表情的降谷零几乎要无奈了。

这种时候，这人竟然也能走神，而且看那表情，还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走神。

笨蛋这个词他都要说腻了！！

气恼的降谷零忍不住再次咬了南野弦一一口。

唇上的刺痛总算是让南野弦一回了神，看到降谷零脸上那气恼的神色，顿时一阵心虚。

放在降谷零背后的手试探着放实了一些，掌心隔着衣服，贴在了他的背上。

事到如今，南野弦一也不再想思考降谷零到底是不是自愿的这件事了。

很明显，他如果继续提这件事，降谷零看起来就要揍他了。虽然他应该打得过降谷零，但是他又不可能还手……

也许事情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也许……

降谷零真的愿意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