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姜宴阳，还天真地以为，是母后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她因为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不告诉他。

可虞归晚是他的娘亲啊，全姜朝独一无二的娘亲。

他心急如焚，退开宫女，也推开了虞归晚寝殿的门。

结果……恰好看到太后虞归晚和九千岁月泠夜在里面厮混。

见到他，虞归晚略有尴尬。

月泠夜贴心地把衣服给虞归晚披上，然后起身，给姜宴阳跪下：“皇上万福金安。”

虞归晚却向着月泠夜，连忙把人扶起来，道：“你跪他做什么？他是哀家的儿子，你是哀家的男人。真算起来，他还得唤你一声父……”

“母后！”姜宴阳再也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了虞归晚。

从小读圣贤书的他，接受不了他的母后和太监做出如此……如此背德之事。

所以从那日起，他便不理朝政，醉心山水。

姜宴阳表面上看上去浪荡不羁，实则内心千疮百孔。

那些所谓的倜傥和不在意，都是在掩饰他内心的苦楚。

他甚至亲自服下了绝嗣之药。

不知是为了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虞归晚和月泠夜。

……

“皇上受苦了。”朱弦月抱着他的腰。

姜宴阳闻着她的发香，道：“不苦，因为朕遇到了你。”

“遇到你以后，朕才能懂，那种不能和心爱之人的痛，到底有多深。朕才能理解母后。”

虞归晚和月泠夜的事情背德，而他四舍五入相当于抢夺臣子之妻的事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宴阳咬着朱弦月如同扇贝一样的耳垂问：“月娘，你是真的爱朕，还是迫于皇权，不得不屈服于朕？”

他竟开始纠结起这些细节来。

果然，陷入情爱漩涡中的男人，就会变得难以自持，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有所后退。

朱弦月的手伸进男人的龙袍中，道：“民女用行动来告诉皇上！”

姜宴阳微怔，随即绽放笑容。

他的月娘，还是那个彪悍大胆的。

不过，他喜欢。

喜欢的紧。

……

朱弦月和姜宴阳发生了关系。

这下子，姜宴阳必须得给她位分了。

秋分这日，帝王姜宴阳牵着一农女的手，将她带到了皇后的坤宁宫。

姜朝嫔妃分五级：皇后—夫人—昭仪—婕妤—良人。

姜宴阳已有皇后。

皇后名为沈卿禾，是尚书之女。

她饱读诗书气自华，虽为独女可身上毫无骄纵之气。

沈卿禾是姜宴阳亲自挑选的发妻。

身份尊贵。

她的人生本该顺风顺水，奈何脸上长了一块青红色的瘢痕，一到阴雨天还会瘙痒难耐。

姜宴阳是心疼这个恪守礼节却又可怜的丑女，才聘她为妻。

直到如今，沈卿禾和姜宴阳也没有过夫妻之实。

亲自服了避子药的姜宴阳，不想耽误太多女子。

他的后宫里，除了皇后沈卿禾外，便只有个表姐虞采薇。

虞采薇也是个可怜的人儿。

为了救心爱之人，小腹部受了重伤，子宫受损，无法再孕育子嗣。

本来谈好的夫家因为此事，退了她的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