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和陆家的事,不用阁下挑拨离间。”
“不用?”
“不用,早已势不两立。”
“好!”来人一席黑袍,击掌而赞道,“阁下一语,真章既现,既然如此,那阁下也该明白我的来意了。”
玉玄闻言,叹了口气道:“说了一圈,全是废话,年轻人……你这不叫城府,反倒是肤浅了。”
“阁下勿急。”见玉玄转身欲走,黑袍人出言道,“在下此来,是有事相询,欲对付陆家,该如何行事?”
“是你问的?”
“自然不是。”
“那是谁?”
“阁下不必刨根问底,总之是能帮阁下复仇的人。”
“帮老夫复仇?”玉玄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失笑道,“敢说这话的人,老夫从未听过。”
“没听过,不代表没有。”
“若有,为何之前不说?”
“没说的必要。”
“那现在有必要了?必要何来?”
“阁下何必明知故问?一个陆压,普罗大众尚可接受,如今又来了个陆飞扬……而且是和三清道门有怨的陆飞扬,假以时日,玉玄阁下真不怕三清道门被除名么?”
“当然担心。”玉玄点点头,“那你背后的人又担心什么?”
“自有担心之事,无需阁下过问。”
“按老夫想来,是比老夫得见三清道门亡宗更为严重的事吧……”玉玄笑了笑,幽幽道,“比如九天寰宇最后一位大帝失于他人之手,比如自上古便开始谋划的偷天之计胎死腹……”
“玉玄阁下,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而且……”
“可以了。”玉玄摆摆手,转身离去,“你还不够资格和老夫说这些,换个有资格的人来说吧,哎……”
黑袍人不甘。
但老妖怪最后的一声叹息,打消了他欲阻止的念头。
这是一声来自岁月的叹息,十分沉重。
因为沉重,所以能深入人心,顺带将你还不够资格这六个字,送入了黑袍人的心田,纹丝不动。
从山林中返回的玉玄,虽说没有看到预期的人……
却也并不失望。
“看来不是走这条路了……”
轻喃一声,玉玄挥挥手,唤来一干长老。
“宗主,有何吩咐?”
“启程吧。”
“是回宗么?”
“不是。”
“那是去何处?”
“那里……”玉玄指了指某个方向。
顺着玉玄指过去的方向看去,一干长老脸蛋儿都白了。
“宗主,那……我们现在去那里,合,合适么?”
“有何不适?”
“没,没,不过……”
“没有什么不过,也没有什么但是……”
玉玄笑了笑,自个儿迈腿朝指的方向走去。
“我们不是去敲门的,门有人会敲,我们跟着进去便是。”
一干长老闻言,不明所以。
但见宗主都走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同时……
开始回顾数千年前,先鸿山陆家摆出弒帝谱的场景。
一边回顾……
他们还一边在心头哀叹——
“陆家每弒帝一次,我们就要送上门被羞辱一次么,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