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们肯定不会!”笑意越发昂然的公子尚很坚决地摇着头,“他们怎会对尚有兴趣?飞扬兄才是他们处之而后快的重要人物,尚算个什么!真替飞扬兄开心啊,哈哈!”
因果境长老听出了尚少笑声中的欢愉……
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公子尚此刻的表情,却并不欢愉,反而……
有些扭曲。
这种扭曲,并非发自内心,更像是表情的一种失控。
分析出这一点后……
长老如有神助一般地将视线垂了下来,轻轻道:“论叵测,陆飞扬少主走到了极致,但除却此点,老夫想不出他还能在哪方面能与尚少媲美的。”
“那是你蠢!是你狗眼看人低!”
似乎听不得旁人说飞扬兄的坏话,公子尚暴怒喝道:“你知道什么!飞扬兄今世过往你了解么!那支九州军阵你了解么!那个道池你了解么!那株小草你了解么!什么都不知道就大放厥词,滚!”
“是,是,尚少息怒,老夫这就退下……”
长老退了。
退得兢兢战战,却也退得如释重负。
公子尚从来没有骂过人。
此刻却骂了……
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但毕竟也只是骂——
“若继续在尚少身旁呆下去……”
当公子尚那张失控的脸庞从脑海中掠过时……
就被退下的因果境长老毫不犹豫地抹去。
保留这张脸,对他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这是他的本能告诉他的。
而魔族的反应,似乎也印证着公子尚的话。
数十位种魔王一动一动地呆滞良久后,开始了复杂的互视。
于互视中,他们久久未曾等到来自魔皇陛下最新的命令。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也该带着功败垂成,打道回府了。
这是一次没有任何成果的战争。
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来自魔皇陛下最严厉的惩罚。
而这种惩罚,在前不久就发生过一次。
当时他们想到跪在魔皇殿内的一干种魔王时,还曾忐忑。
此时轮到自己有可能面对这种遭遇……
他们却一点儿也不忐忑。
因为他们的心,已经被邪天填得满坑满谷,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最终……
魔族也走了。
走得消沉。
走得安静。
这片被战争笼罩了漫长岁月的战场,也开始褪色。
褪去的是血肉的黑,留下的是骸骨的白……
在活着的生灵全部离开后……
也只有一具具残破的骸骨,继续无声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又影响颇大,最终结束得更是匪夷所思的战争。
直到公子尚一行也开始返回……
浩帝才敢开口。
“钧兄,尚无事了,你别太担心。”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小心翼翼。
他能看到身旁的钧帝分身很是平静,却也能感觉到这位钧帝分身释放的无边寒意。
这寒意,当然是出手的征兆。
而让浩帝小心翼翼的便是——
即使公子尚踏上了规程,这寒意也未曾消失。
“是啊,他无事了。”
直到浩帝开口,钧帝分身似乎才反应过来,收了杀意,笑着问道:“浩兄,你不打算去先鸿山看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