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再是星辰了。
而是,天。
天,是至高的代名词。
在陆家的战场之上,曾经代替天的,是名为斗战圣仙刀的刀。
但当数千陆家子弟在四位老祖的带领下出战后……
他们头顶的天,就变成了一尊巨大的身影。
便是尊如浩女,贵如浩女,强如浩女……
在这尊身影显现的时候,敬佩乃至敬畏,也发自内心地出现。
敬佩之余……
她也抬起头在打量这尊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说其熟悉,是因曾经的她,经常看到这尊代表着某种无敌的人。
说其陌生,是因无论是她还是她爹,身为大帝,也没人能看懂这个人。
这个人身为古炼气士……
却没有梳扮道髻,一头散发齐肩,随风而舞。
更没有穿着炼气士的绚丽道衣,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匹麻布披在身上,用草绳绑紧各处。
裤子同样是麻,延伸过膝后,同样被草绳扎得紧凑,给人很精干的感觉。
这个人,通体看不出任何炼气士的味道。
甚至连他的五官,也没有炼气士的仙气、缥缈,玄奥,甚是普通……
可真要将普通两个字安放在此人身上,又会被自己发自内心的,极其坚决的意志给否决。
这个以麻为衫的男子,全身唯一的亮点,就在他腰间的麻绳之上。
麻绳本该规规矩矩地系在此人的腰间,却在左腰处调皮地结了个扣。
扣不大,一只手掌的宽度,刚好是一把刀刀身的宽度。
而此时……
正悬在陆家人头顶的斗战圣仙刀,就剑指此扣,呜呜而鸣,似乎这个扣,就是它的家。
此人,就是陆压。
就是和兄弟五人打出陆家的陆家家主。
就是在陆飞扬出生时,将其高举祈祷的父亲。
就是在邪天将死未死时,险些睁开双眸的自禁男子。
就是九天寰宇唯一能让大帝头皮发麻的,不是大帝的男人。
……
“陆……”
下意识地想叫一声陆压……
但和之前一样,浩女没能叫出来。
“当初以为自己成帝后,能称呼你的名,结果……”
结果浩女成帝大礼时……
陆压持晚辈之礼来贺……
浩女却情不自禁地从主位上站起,规规矩矩地给陆压行了个晚辈之礼。
行完礼后,从某种本能中脱离的浩女,觉得这肯定是自己一生最大的耻辱……
却未想到,她却得到了毕生以来,父亲最大的夸奖。
她还记得和父亲之间的那段对话——
“为何?我已是大帝!”
“他打不过你……”
“所以就该他向我行礼,然后……”
“但能杀你,而且不难……唔,应该真的不难。”
……
此刻回想这段对话……
浩女并没有再滋生那种无法形容的惊悸、错愕甚至是嗤之以鼻,因为……
“新媳,拜见公公……”
仰望陆压虚影。
浩女恭敬轻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