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其他不谈,她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早已情同姐妹。
任苒只得领这个情。
从医院出来,她正要打车,禹斯年的车就停在她跟前。
车窗摇下来,禹斯年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连着几晚没睡好,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眼底也是青色一片。
任苒没怎么犹豫就拉开车门坐进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禹斯年先带她去吃早餐,热腾腾的粥和香喷喷的包子摆在眼前时,任苒才觉得饥肠辘辘。
她也没客气,拿起就吃。
刚饱餐一顿,就接到江繁的电话。
说今天会在社区进行第一次免费咨询,他心里没底,问她能不能过去。
任苒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就见禹斯年挑着眉头看她。
“昨晚一夜没睡好,能行吗?”
任苒嘀咕道:“你不也没睡吗?”
禹斯年表情不太自然道:“我睡了呀,睡得可好了。”
任苒轻哼了声。
“何必做些毫无意义的事。”
禹斯年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一件事的意义,得由付之行动的人来定义。”
任苒夹枪带炮:“所以只要你觉得有意义,骚扰别人也无所谓?”
禹斯年:“……”
任苒起身就走,倒也没急着打车,站车门旁等着。
待禹斯年走近了,她淡漠道:“今天余阿姨给我道歉,说让我给她一个赎罪弥补的机会。”
“但其实你说,她能有什么罪呢?不过就是太早认识到我们不合适的现实而已……”
禹斯年认真听着,没有反驳。
吵是吵不起来的。
任苒觉得特别没劲,打开车门坐进去。
“总之,大人的交情是大人的交情,我和你只有暂时的共事之情。希望你有点边界感,别自找难堪。”
禹斯年点着头,“好的。”
一拳打在棉花上,任苒气鼓鼓地看向窗外。
禹斯年扔了个眼罩给她,“你可以睡二十分钟,抓紧时间。”
……
头一次在社区进行免费咨询,加上任苒多少有点名气,来的人可真不少。
江繁紧张得不停喝水,推着眼镜小声问:“阿姨怎么样了?”
“还行。”任苒瞥他一眼,“你紧张什么?”
江繁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到关键时刻,就什么都忘了。”
任苒失笑:“那是因为你实践太少。”
江繁:“所以才明知你不方便,还要求着你过来嘛。”
那怯然的模样,小姑娘似的。
任苒是好笑又好气,“这样,我先来,你记录。”
江繁立即眉眼舒展,“好的,小任老师。”
就等她这句话了。
任苒摇摇头,示意工作人员可以请咨询对象进来了。
为确保个人隐私,社区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办公室,进行一对一的咨询。
头一个进来的,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自称姓贺,一见任苒就苦诉道:“小任老师,你们可要帮帮我呀,我妈现在骨折躺在医院里,可我两个哥哥一分钱都不愿意出。我因为照顾老人,工作也弄丢了,现在连医药费都交不起了呀!”
江繁一听就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