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堔看着他们的互动，走路的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的速度，目不斜视走向顾安安。

舒梨回到家，客房门打开，她二哥正扶着孟青莲起身，动作非常缓慢，孟青莲整个人就像僵硬的木偶，需要扯线才能勉强活动。

霍闻瑾好不容易把他扶正坐好，他就这么目视前方，规律地眨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他怎么样了？”舒梨见孟青莲的脸色也不算差，就是整个人看起来很僵。

“声带受损太严重，暂时不能说话。”

“也不能动吗？”

“很难，他连指关节都动不了。”霍闻瑾说着牵起孟青莲的手轻轻晃了晃。

指骨分明的消瘦手指就像螺丝脱落一样，松动垂着。

舒梨皱眉，看着有点于心不忍。

之前遭了那么多罪，现在还要继续。

“那这里呢？”舒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霍闻瑾。

霍闻瑾就问孟青莲：“你知道自己是谁吗？知道就眨两下眼。”

孟青莲看向霍闻瑾，眼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然而他只能眨两下眼，什么都说不出来，开口只是啊——啊——这样没有意义又充满急促的语气词，

舒梨松了口气：“看来没有伤到脑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就眨一下眼。”霍闻瑾又问。

孟青莲快速眨了一下眼，他的手指抽搐似的动了动，但是抬不起来。

“你还记得顾安安吗？”

霍闻瑾问完，本来平静的人马上就激动起来，颤抖着红了眼眶，眼角储着泪，唇瓣抖得厉害胸膛起伏严重。

“别激动。”霍闻瑾按住孟青莲的肚子，“吸气，呼气。”

孟青莲照着做，慢慢地，他逐渐缓和了下来，但整个人还是紧绷着。

舒梨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一会儿看孟青莲，一会儿看霍闻瑾。

霍闻瑾继续问：“有没有觉得哪里很痛？这里？这里痛吗？”

“痛你就眨两次眼。”他从头到脚，每一个部位都问了一遍。

“心？只有心脏痛吗？”

舒梨坐在旁边，等霍闻宣问诊完，两个人关上门出去再讨论孟青莲的病情。

“他现在这样，根本指证不了顾安安。”霍闻瑾说。

“慢慢来吧，有二哥你在，他一定会很快恢复的。”

霍闻瑾看了一眼客房，说：“等他再好一点，我就带他回帝都，在我的医院总比这里方便。”

“嗯，辛苦你了。”舒梨握着小拳头给霍闻瑾捶肩。

“你给我捶一辈子来偿还差不多。”

舒梨不干了，嘟嘴道：“你让他捶嘛，他欠你的。”

寻月娱乐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从外面用力打开，唐季风抬头对上裴以堔阴沉的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世道啊？你帮我得罪了霍家和魏家我都没生气，你倒好，黑着张脸，寻仇来啦？”

人不是他赶的地也不是他租的，奈何剧是挂他寻月的名字。

“舒梨就是梨花细雨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