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摘星,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好啊。”
林摘星的眼睛一直没有看时辰。
她面无表情,不挣扎也不反抗,像一个没有温度的木偶一般,一字一字地说着。
“我觉得,没意思了。”
“没意思了?”
时辰的手紧了紧:“什么没意思了?”
“何必非要问个清楚呢?时辰,你让我走行不行?”
她冷漠地像是根本没有付出过一丁点感情,肢体语言告诉时辰,她是真的想走。
“我就是想问个清楚。你说,什么没意思了。”
林摘星极力调整着她的呼吸。
“你。”
她的眼角红着,转头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时辰。手上的力道像是在嫌弃,奋力地抽离开时辰的手心。
“你没意思了。行了吗?我跟你玩够了,觉得没意思了,懂了吗?”
时辰忽然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浑身上下突然像被卸去了筋骨,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
脑袋是麻木的,身体是麻木的,手,麻木到感觉不到手指的触感。
直到林摘星离开,他都没有办法动弹一下。
林摘星原以为,只是暂时为了时辰能回到刑警队,短暂地跟他分开一下,或许不至于那么难。
可是这件事远远比她想的要痛苦得多。
坐在车里,她甚至没有办法启动。
那该死的刹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沉了?她看着窗外的树叶,一片一片坠下来,坠到地上,却又被风吹得满地乱跑。
她好像看见那些落叶长出了脚,正快速地,不停地跑向黑夜中。
这种感觉,是要犯病了。
林摘星拿过包来,想要翻出几片地西泮,却想起来自己有了时辰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药物了。
眩晕的黑夜从四面八方袭来,陷入泥潭的前一瞬,有人敲响了她的车窗。
是萧潇。
“摘星,摘星你怎么样!?”
萧潇一眼就看出了林摘星的异样,赶忙开门进去,坐在副驾驶,使劲往前靠着想要抱住林摘星。
“星星,我是萧潇,我来了,别怕,别怕。”
“萧潇……”
听着萧潇的声音,林摘星安心了许多。
她回头看了一眼——时辰没有追出来。
林摘星长舒一口气,赶忙强撑着开出了路口去。
她趴在方向盘上深呼吸着:“萧潇,你怎么来了……”
“时辰,说你最近工作压力大,让我和沈让过来陪你打两圈麻将。沈让没来吗还?”
有沈让过来陪时辰,林摘星心里放心了许多。
萧潇看着后排座椅上塞的满满的行李,摸不着头脑:“摘星,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和时辰……吵架了?”
深秋了,风很凉,但是林摘星坐在车里,空调开着,她本不应该觉得冷的。
可是她的眼底却冷风阵阵,眼泪忍不住被吹落。
“我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