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五姨娘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齐夫人的脸色有点发青，语气讪讪道：“玉冰，既然实情是如此，你又为何不早点说呢？”

李玉冰握紧了拳头，终于垂下眼睛，低声道：“我见五姨娘受了伤，实在是吓坏了，便让人先送姨娘回去了。

心里却很是气愤不过，方才知晓邹公子身份，我又怕牵扯出五姨娘来。”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疼不已道，“冰儿，你做得没错，对待那种恶人就不该心软，别怕，有祖母在，没人能治你的罪！”

李玉冰淡淡一笑，“祖母，李玉冰不怕，因为姨夫正直，齐夫人慈悲，断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处置我，所以孙女才会隐瞒着。”

这话一说，齐夫人几乎被李玉冰气得吐血。

掩不住目光中的阴冷，狠狠盯着李玉冰。

齐尚书僵立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时，老太太站了起来，亲自走过来，扶起了李玉冰：“好孩子，你为保护五姨娘而出头，这件事情不怪你！”

老太太这一句话，便已盖棺定论。

李玉冰抬起眼睛，一脸感激之情道：“多谢祖母替玉冰做主。”

齐尚书面上有些尴尬，有点不敢看李玉冰投过来的眼神，遂上去搀扶起五姨娘：“快起来吧，你还受着伤呢。”

谁知五姨娘还没站稳，突然眼前一花，向后栽倒。

后花园里，尖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五姨娘被送回了院子，齐尚书神情紧张，急声道：“林大夫，伤势如何？”

林大夫拱手道：“回老爷，五姨娘无大碍，只需休养一阵子便能康复，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的额头，恐怕会留疤。”

李玉冰怔住了，心里莫名升起一种酸涩之感。

五姨娘为了她而受了伤，这份恩情自己怕是报答不了。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李玉冰忍不住走上前，红着眼眶道：“五姨娘，你为何会来帮我，你的额头是怎么一回事？”

“故人之托。”

听了这话，李玉冰更加迷糊了。

五姨娘身边的丫鬟道，“齐小姐，姨娘说的是真的，这伤的确是邹公子弄的。”

李玉冰闻言，脸色大变，“这个畜生！我一定要宰了他！”

五姨娘叹了口气，“李小姐，你不要冲动。”

五姨娘见李玉冰神情变幻，深恐她不安，忙道：“李小姐，不要担心了，这伤没有那么严重，一点都不疼的。”

“这么大的伤口，怎么还不疼，而且大夫还说了，可能落下疤痕。”

李玉冰红着眼眶，眼泪涟涟。

五姨娘笑了笑，“反正妾身也不受老爷的宠爱，留下疤痕怕什么。”

李玉冰说不出心里那种复杂的滋味，愣了半天。

最终握了握五姨娘的手，什么也话没有说，便转身走了。

外面，李玉冰走出五姨娘的院子，一路面色沉沉，冬来小心道：“小姐，你没事吧。”

李玉冰摇了摇头，心里却思索起更多的事来。

回到房间后，李玉冰紧闭门窗，小声叮嘱暑往，“不许任何人进来，就说我在看书，好好守着院子，我要出去一趟。”

暑往点了点头。

李玉冰道，“暑往，你好好看着婳梅，不要让她知道我的动向！”

李玉冰遂趁婳梅不在的时候，换了一身丫鬟的衣衫，偷偷溜出府去。

“李姐姐，你怎么来了？”卢雪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