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刘母听了女儿的话,身子一僵,眼里泛起泪花,连忙将女儿搂入怀中。
自十岁后,女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亲近自己了。
三年了,这女儿第一次亲近自己,刘母欢喜到不知所措,心乱如麻,忍不住泪湿衣襟。
遂哽咽道:“砚儿,都是娘亲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卢雪砚泪眼朦胧,吞下呜咽声,连连摇头。
“砚儿乖,莫怕,娘亲已经命人将假山夷为平地,以后再也伤不了你半分!”
“假山?”
卢雪砚微微蹙眉,这么说来,今日便是八月初四了。
这一天,自己爬上假山,去替卢湘兰捡毽子。
可不知怎么的,就从假山摔了下来,好在自己福大命大,只是昏迷了数时,没有受伤……
现在细想,自己自幼跟着外祖父练习防身之术,身子并不娇弱,为什么会突然眼前一黑呢?
况且,假山傍水,谁又会在假山旁踢毽子呢!
卢雪砚黛眉深锁,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半晌,回想起来了,是卢湘兰,定错不了。
自己在她的院子喝了茶,一定是那碗茶水有问题。
“别哭了,有娘亲在,咱们不哭了……”刘母将女儿揽入怀中,温柔地安抚着。
遂又连忙吩咐贴身徐妈妈:“奶娘,快,赶快去请大夫来!”
“娘亲,女儿没事了。”卢雪砚擦了擦眼泪,笑中带泪道。
一刻钟后,大夫冒雨来到卢府,替卢雪砚诊断一番,并无大碍。
刘母却还是不放心,硬逼着大夫开药。
大夫哭笑不得,也只得开了一副安神的药方,才转身离开。
这方,卢湘兰刚走到屋子门口,就看到卢雪砚母女情深的画面,眼里先闪过一丝冷笑,遂又挤出几滴眼泪来。
话说,卢雪砚躺在娘亲怀中,感受着真实的温度,不禁又湿了眼眶,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忽而,后背传来一阵冷意。
不用抬头看,卢雪砚也知道,一定是卢湘兰来了……
卢雪砚心里腾起恨意,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是她,是她联合外人,诬陷外祖父意图谋反。将军府八十六口人被满门抄斩,血流一地,染红了整个刑场,外祖父和舅舅的头颅,被挂在城门示众七日之久!
是她,偷走父亲的机密文件,害得父亲含冤入狱,在狱中自戕身亡!
也是她,带来一群恶臭乞丐,意图玷污母亲,害得母亲撞柱自杀,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
一桩桩,一件件,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卢湘兰!今生,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卢雪砚眼前漆黑一片,只能不停地呼气,以免晕厥过去。
欲成大事,必有小忍。不行,急不得,自己羽翼未丰,要徐徐图之。
话说,卢湘兰正值及笄之年,身材高挑,容貌明媚,衣衫华丽,光彩照人,故“美而艳”。
卢雪砚盯着卢湘兰的脸,回想起跟卢湘兰有关的事来。
卢湘兰本不是卢府的女儿。
自己九岁那年,卢湘兰母女被带进了卢府。
卢湘兰名义上是卢府的养女,双亲却一直将她当嫡女养育,吃穿用度,不曾亏待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