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些特权,曾经都是贵族的专属。由此不难想象,贵族们对阿蒙赫拉夫特父亲所做出的这些改变,内心充满了不满。
这绝非对他们基本势力的一种轻微冲击,而是如同直接挥向他们根基的利斧。
而且,由于阿蒙赫拉夫特主要代表他的父亲进行统治,而他的父亲依然在世,所以无论他个人对这些变化持何种态度,都不敢轻易做出改变。
相反,为了让父亲满意,当时的王储只能更加努力地执行这些政策。
于是,在他的统治下,祭司几乎完全取代了宫廷中的贵族,平民马努克甚至成为阿蒙赫拉夫特的得力助手,实际上就相当于总理。
但阿蒙赫拉夫特这样做究竟是出于自身意愿,还是仅仅在执行父亲的命令,抑或是打算等老国王去世后便推翻这些政策,其实都无关紧要了。
在推行这些改革措施的过程中,这位可怜的王子很快就开始疏远越来越多原本就心怀不满的贵族。
贵族们早已对阿蒙赫拉夫特父亲反复无常、近乎疯狂的行事作风忍无可忍,当这位相对理智、温和的儿子接任时,他们心中燃起了希望,以为自己又能重回往日的辉煌。
他们甚至动用了大量的政治资本,基于这一设想,请求前国王让王储接管王位。
或许正因如此,阿蒙赫拉夫特后来的“背叛”才更加让他们痛心疾首。
年轻的王子也未能及时弥合这两者之间的分歧,最终导致了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以前,阿蒙赫拉夫特的父亲只是怀疑贵族们密谋推翻他,而如今,他们真的开始有所行动了。
或者说,即便他们没有直接参与杀害神王,至少也没有采取措施保护或警告他。
当阿蒙赫拉夫特察觉到贵族们越来越不可靠时,他不得不愈发依赖祭司来维持自己的统治,从而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直到亚历山大和托勒密的统治时期,这一切终于走向崩溃。
据亚历山大所知,托勒密上任后,迅速推翻了父亲的许多政策,其中最为明显的举措便是任命法尔扎帕夏为首相,以此来安抚贵族。
尽管经历了诸多波折,但牧师在公众心目中的威望依然根深蒂固。在普通的阿哈德尼亚人眼中,祭司一直是最受尊敬的职业。
考虑到阿哈德尼亚是一个半神权国家,这一点也就不难理解了。
成为祭司,不仅意味着能够直接侍奉神灵,与神圣紧密相连,而且还被视为普通阿哈德尼亚人获得高等教育以及在社会中取得真正地位的唯一途径。
而这种渴望,在马努克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位光头祭司的故事,就像雷鸣般在每个平民的耳边回响。
一个平民竟然能够成为国家第二大权势人物,得到国王的赏识与重用,与大多数帕夏——那些最高等级的贵族——平起平坐,这样的故事听起来更像是童话,而非真实发生的事情。
但无论这个故事是否完全属实,都无关紧要了。即便它只是一个传说,即便其中只有10是真实的,也足以吸引无数人疯狂地追随他的脚步。
由此可以想见,进入学士塔的竞争是何等激烈。其通过率仅有五十分之一左右!对比一下,清北的录取率为03,几乎比学士塔的录取率“容易”十倍,因为后者的录取率为35。
综上所述,能够找到一个学士祭司作为导师,已然是极为罕见的事情,更不用说找到一个沦为奴隶的学士了。
70,000罗帕尔的价格,确实不算昂贵。亚历山大甚至觉得这个价格十分便宜,如果他经验足够丰富的话,他深知一个学士祭司至少应该价值100,000罗帕尔,甚至可能是这个数字的两倍或三倍。
“呵呵,欢迎光临,尊敬的大人。没错,这位正是直接从王都来的学士,这是他的徽章作为证明。”这时,奴隶贩子满脸兴奋地迎上来打招呼。
奴隶主以其敏锐的眼光,瞬间从亚历山大那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举止中,精准地捕捉到了他高贵不凡的地位。
这之后的日子里,奴隶主仿佛嗅到了巨大商机的猎犬,带着这位神秘的奴隶四处奔走兜售。
然而,当人们听闻那犹如天文数字般令人咋舌的价格时,绝大多数人都望而却步,甚至连靠近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与此同时,奴隶主身旁那整齐划一的警卫队伍,更增添了几分令人敬畏的威慑力,让本就心生畏惧的人们更加不敢轻易靠近。
终于,在多次徒劳无功的尝试后,奴隶贩子放弃了委婉的推销方式,决定单刀直入。
只见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铁徽章,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既有着对商品的自信,又夹杂着一丝急于促成交易的迫切。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这位奴隶大师,并毕恭毕敬地将徽章递给亚历山大,眼神中示意他仔细验证徽章的真伪。
亚历山大接过徽章,入手便感觉到那沉甸甸的质感。这是一块精心打造的纯银圆盘,表面涂抹着如水般澄澈的水蓝色颜料。
而那雕刻在表面的精美图案,更是让人惊叹不已,圆盘中间,刻着一段熠熠生辉的金色铭文:
“凭借永恒的雨水、雷电和风暴之父拉姆的力量,
他的圣子——托勒密陛下授予——
阿哈德尼亚的达鲁斯,大牧师001ay。”
这最后一个数字代表着该男子的毕业年份,它承载着特殊的历史意义。
原来,自从托勒密登上王位之后,便对旧有的历法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废除了旧日历,创立了一套全新的历法。
如今的纪元是006ay,也就是托勒密统治的第六年,ay正是新阿哈德尼亚年的缩写,而在此之前的所有事件都被统一记录为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