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莫鲁斯当时就在不远处。
而店员们则如同训练有素的舞者,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将亚历山大的订单精心装入六个精美绝伦的包装盒中。
其中四个大的长方形盒子,犹如优雅的宫殿,专为容纳那四条项链而设。每一个盒子都由柔软的皮革与奢华的天鹅绒打造,仿佛在诉说着珠宝的高贵身世。
另外两个小巧的方形盒子,尺寸仅如手掌大小,恰似精致的宝盒,是两对耳环的专属居所。它们散发着一种细腻而迷人的气息。
在忙碌的过程中,店员们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终于找到了坚实的依靠。
他们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何等人物——这位来自首都南部的大人物,其权势与地位令人敬畏。
他们甚至不敢去想象,倘若没有莫鲁斯这位主人出面应对,局面将会变得多么糟糕。
他们无从知晓,某个警卫几乎是独自将这位享有盛誉的帕夏拖进店内。
而这个警卫,不仅不会因为此次可能带来的生意增长而得到任何感谢,甚至明天可能就会因腿断而不得不请病假,只因为他给整个商店带来了无形的巨大压力。
然而,此刻的店员们对此浑然不知,只是暗自咬着牙,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一心只想尽快完成任务。
……
莫鲁斯静静地看着工人们忙碌地准备着亚历山大的订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随后,他缓缓转向坐在一旁的亚历山大,脸上带着些许不安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您对珠宝的选择实在是独具慧眼,每一件都精致无比。
只是,就在不久之前,赛娅大人也曾带来一套颇为类似的珠宝。所以……”
随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却如同一盏明灯,在空气中悄然亮起。
在阿哈德尼亚的社会礼仪中,两位贵妇佩戴相同的珠宝,无疑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
这会被视作其中一人在刻意抄袭另一人,而这种行为自然意味着在他人心目中贬低了自己的地位。
这也正是大多数珠宝商通常会前往贵族府邸销售商品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那里,他们会根据每位女士独特的喜好,为其量身设计出独一无二的珠宝,宛如为她们打造专属的梦幻光环。
“无妨,她们只会在家里佩戴。我其实只是买来答谢你店里招待的饮料而已!”
亚历山大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那姿态犹如一位随性的暴发户,用一种慵懒而随意的语气,将这些看似重要的担忧轻轻拂去,仿佛它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
莫鲁斯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为之一震。
这位淳朴男子话语中所展现出的奢侈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亚历山大竟然在眨眼之间,便买下了价值近万罗帕尔的珠宝,甚至连价格都未曾过问。
而此刻,他却轻描淡写地说只是为了支付一杯酒的费用?
赞赞最富有的平民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仿佛瞬间旋转了一半,内心的震撼如同汹涌的波涛,久久难以平息。
“呵呵呵,不愧是大人,您的气度与风范……实在是举世无双,令人望尘莫及。”
过了好一会儿,莫鲁斯才好不容易勉强挤出一丝略显僵硬与难看的笑容,
“呵呵呵,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呵呵,我……”
莫鲁斯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傻气,显然他此刻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努力理解亚历山大刚才所说的话。
因此,他那些原本应该巧妙动听的奉承之语,此刻听起来却显得平淡无奇、毫无诚意,尽管他自己对此浑然不觉。
至于亚历山大,他对此真的并不在意。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听过形形色色的奉承之词,既有来自贫穷之人那略显质朴的夸赞,也有破产者为了讨好而勉强挤出的言辞,更有一些出自最熟练演说家之手、精心编造的柔和且华丽的赞美。
所以,他对莫鲁斯的反应并不感到惊讶。
毕竟,虽然这位商人确实家财万贯,但在亚历山大面前,却犹如一张轻薄的纸片,微不足道。
要知道,这位商人即便算上他所有的资产,最多也就值几百万罗帕尔。
而单就流动资金而言,他甚至可能连亚历山大的所有物都难以买下。
亚历山大的财富与权势,早已超越了常人的想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几乎拥有这里的一切——赞赞的大部分地区、整个提比亚斯,甚至加利奥索斯的一小部分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因此,从严格的法律意义上讲,他甚至可以说拥有莫鲁斯。
即便是那些世袭贵族所拥有的土地,在纸面上同样属于他,他们只不过是代表他永久管理这些土地罢了。
尽管现实情况或许更为复杂,但法律条文却是如此明确规定。
而即便抛开这些庞大的产业不谈,单是亚历山大手头的现金储备,便已达到了数亿之多。
倘若把他借给帕夏·法扎、米兰达夫人、托勒密以及其他一些小势力的债务全部计算在内,这个数字更是轻而易举地就能达到数十亿之巨。
由于这些势力手头现金有限,他们常常向亚历山大赊账采购商品。
基本上,他们与亚历山大的贸易始终处于逆差状态。
因此,他们每年都会偿还一部分债务,而将大部分债务推迟到下一年偿还。
事实上,随着亚历山大开始囤积越来越多的流通硬币,这一情况逐渐引发了一些问题。
他的商业成就似乎过于辉煌,难免会招致许多人的嫉妒与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