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在宫里安插眼线之事都做得出来,大人又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他声音骤然低沉下去。
荆幸知当即是磕头,肩膀微微颤动。
“陛下明鉴,微臣绝无此举!”
“那方才,大人是在找什么呢?让朕猜猜,莫非是那只鹦鹉?”
一句话,便令荆幸知蓦地一震。
谢玉京抚掌而笑,“你想知道那只畜生,是死是活。若是死了,你便不胜快意吧?因为,这就代表着,朕打算抹去此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当然此举不是为了保下你,而是因为朕,不想让皇后回忆起旧事,皇后想不起旧事,大人的乌纱帽,便能稳稳地戴在头上,丞相是这么想的对吧?”
他眸底骤然腾起阴冷,“若是还活着……想必,丞相就要不安了,因为朕已动了废丞相之心。”
是以,不知生死,更令荆幸知心中恐惧。
送来那只鹦鹉,荆幸知的目的,当然是为揣摩君心,试探谢玉京对他的态度。
他安插在宫中的人透露,这位皇后似乎对他颇有微词,还想令姓顾的取代于他!所以,那只鹦鹉便是他投出以探路的石子。
可谁知道,他的心思,在这位年轻天子的跟前,竟像是透明的。
荆幸知蓦地低笑,“陛下英明。”
可惜,再英明又如何,这位皇帝有私心,只要生了私心,他就不会动自己。
至少,现在不会。
谢玉京不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将手轻轻按在了荆幸知的肩膀上,轻声道,
“荆大人就这么按捺不住吗?”
明明,这新君比他的年纪轻了不知多少,荆幸知却感觉到一股可怖的气场向他碾压了下来,那只按在肩膀上的掌心蕴了内力,用力往下按压,肩胛骨传来剧痛。
“微臣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荆幸知脸色有些发白,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还往里看了一眼,眼眸亦是诚恳无比,“微臣听闻皇后娘娘晕倒了,如今情况可还好?”
谢玉京冷哼一声,抽回手去。
“还轮不到荆大人来关心。”
荆幸知微微一笑。
“陛下,微臣不过是想自保,这也有错么?”
谢玉京蓦地拂袖,一股罡风劈到他面上,发丝拂落几根,“你错就错在,不该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