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只余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经久不散。
“好啊。”
谢玉京忽地一笑。
随着身体离开,那股压迫也尽数散去。
容凤笙刚松了口气,一只手臂忽地伸出,将她重重推倒在柔软的被褥之上。一具温热的躯体紧覆而来。
与他四目相对,容凤笙呆愣,见他低头,下意识地侧了侧脸,耳垂传来被噬咬的感觉,酥酥麻麻。
她手指微蜷。
“我们,分离了整整两百三十日。”他啃咬了一会儿,方才抵着她的耳廓说,绵绵的热气送入,耳廓瞬间湿润了起来。
“不,算上你昏迷的这七日,是整整两百三十七日。”
“有这么久吗?”
容凤笙微微战栗,她不知道,竟然跟他已经分开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他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有。”谢玉京皱眉。微微撑起身体,盯着她看,眉眼间凝着一抹郁色。
“你真是狠心,怎么舍得赶我走。”
她一怔,\"我赶你走?\"
记忆逐渐回笼。
是,她是要他远离京城。
可,容凤笙亦是困惑无比,她为什么要赶他走呢。
方才那个梦里,全是遗奴小的时候。
他那么弱小可怜的时候。
他沉默寡言的模样,他……他受伤昏迷的模样,让她从醒来到现在,心脏像是空缺了一块,急需什么来填满。
不,不对!
她不会赶他走的,她如何舍得。
“真的那么失望?想要彻底放弃了我?还是,就那么在意旁人的目光,觉得,我是你人生中的污点?”
谢玉京每说一句,眉眼便更沉一分,森冷而阴狠。
“或许,我该这么问。你一直以来,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可怜?对我的好,也只是可怜我,不是真的爱我。所以,才可以随随便便地收回?”
一字一句,剖析她对他的感情,胜过拿着钝刀子,慢慢地切开心脏,露出淋漓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