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本来没多有意思,老子留着你为什么?因为你好睡啊!
不过这话陆在清没说出来,他盯着楚歌的脸许久,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拳拍在门上,“行,你想跟我搞是不是?你就现在作吧,老子缺你还是什么?”
楚歌没说话,陆在清摔门走了,重重一声响,走到外面,又把外面的门摔得震天响,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一样,楚歌怔怔地站在房间里,两声摔门声结束以后,房间里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寂寞。
陆在清走了。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一股脑儿只知道发泄自己。
楚歌想不透自己这样下去还能守住些什么。
不如放弃算了吧。
她闭上眼睛,缓缓地走回床边,拿起杯子盖住自己,似乎这样就可以给她一点安慰力度。
陆在清……喜欢你好难啊,哪里都是错,我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第二天楚歌起床上学的时候,陆在清没有打电话。
楚歌一个人挤公交上学,照例还是这样和同学打招呼,柴浩来问她脸色为什么这么差,楚歌只是轻轻一笑,没说话。
她记得自己最开始还会想要反驳陆在清,只要是她觉得不对的地方,就会坦白说出来。
可是现在,不管陆在清说什么,她都已经不想再去反驳了。
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不说,到了后来就会变成说不说出来都无所谓了。
楚歌一整天都很安静,也没去想过找陆在清,下午的测试她拿了第一名,柴业在教室里夸了她一通,却发现楚歌脸上毫无笑意。
第二天有个海外人才招聘活动,一些跨国公司的高管过来学校视察挖掘人才,柴业带着楚歌去见了一圈,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瘦弱的背影已经可以开始独立地面对这样陌生的人群了。
楚歌英语还没到达那种流畅的水平,但是面对外国人,她基本可以开始沟通了。
柴业站在一边,看着那些人和楚歌交谈,她披散着一头黑色长发,侧脸安静,眼里和最开始的眼神截然不同。
没有了闪烁和期待,宁静地像是一波古井。
柴业直到楚歌结束,才轻声问道,“这两天陆在清没来找你?”
楚歌睫毛颤了颤,才轻声道,“啊,我们之间出了点问题,可能就算了吧。”
这句话从楚歌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柴业觉得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这样的楚歌太不正常了,以前她脸上虽然小心翼翼的,但是眼里总是很漂亮,带着所以的期待和渴望。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楚歌早就已经没了这样生动的眼神。
柴业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楚歌,本能告诉他楚歌一定遭遇了很严重的打击,否则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楚歌只是故作坚强地笑了笑,她道,“没事啊,柴老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柴业所有的想安慰的话语都咽了回去,看着楚歌强撑自己没事的样子,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可是很快,柴业就知道了为什么。
因为第二天,陆在清就和别的女人闹绯闻闹上了新闻头条,而此时此刻,楚歌正在教务处签协议,有个跨国公司看中她,想请她去公司看一圈,面对这样大好的前途机会,楚歌自然不能放过。
然而前途大好的时候,感情的事情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楚歌看着柴业递过来的手机,直到把上面的消息全都读了一遍以后,整个人都开始隐隐颤抖起来。
“不……”
她喃喃着,“怎么可能呢……”
柴业在心里叹了口气,“楚歌,能跟我说说出什么事了吗?”
楚歌摇着头,手里还拿着合约,整个人靠在教务处外面走廊的墙壁上深呼吸着,她红着眼睛道,“我和陆在清吵架了,吵得特别厉害。”
“所以就变成了这样?”
柴业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他现在还跟你维持着恋人关系吗?如果还在,那么他这样做是绝对不对的。”
楚歌低下头去,声音带着啜泣,“我不知道,他当初摔门走的时候没有把事情交代完,就是放完狠话走了,这两天我们都没有互相联络过……”
然后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楚歌这幅样子让柴业觉得心疼,他上前拍了拍楚歌的脑袋,发丝还是往常一样柔软,可是柴业觉得现在的楚歌,脆弱得有些过分。
仿佛你碰她一下,她就要碎了,化为灰烬了。
楚歌道,“不要谈恋爱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一个人维持这段感情了……”
曾经的楚歌以为,只要她足够努力,只要她付出真心,一个人的努力也可以把两人之间的横沟填平。
她觉得既然自己配不上陆在清,那就抱着一种自知弱小耻辱的心情不停地去向上奋斗,总会有一天,这个世界会认可她的身份。
可是她失败了,她发现自己一事无成,到头来,连这段感情都维护不了。
“我肯定也有错。”
楚歌轻声说着,“我毫无自知之明地喜欢他,就是最开始的错。”
柴业听见她这样自责的语气,实在是听不下去,“别想多……和陆在清摊开了好好说说吧,如果真的不能继续下去,那么两个人起码也要好聚好散,不是吗?”
他不信陆在清会为难这样一个楚歌。
楚歌抬头,直愣愣看着柴业,“柴老师,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来到这座大城市,最开始就误入歧途,直到现在都还有人在不停的误会她是个职业出来卖的,可是楚歌根本无力反驳。
连喜欢的人,都口口声声将她看作“是他花钱买来的女人”。
“你没错,你只是太善良了,出了什么事,都往自己头上推责任,你为别人考虑得太多,导致……忘了自己。”
忘了自己。
楚歌又开始轻轻地啜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