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眉眼神变了。
“不过没查全。”洪洋松开她手指头,改成抚摸她柔顺的发丝,“十年前的确有场火灾。但是被压下来了。”
阮眉睫毛颤了颤,还要强装没事,“真的吗?我果然猜对了。”
像是陷入回忆洪流,她感觉皮肤上传来了被火烧的灼热刺痛感,目光所及是一片火海炼狱,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救她出去。
直到洪洋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宝贝啊,你能不能把你想知道的告诉我。”
洪洋低头,看了一眼阮眉的脸。
小女人脸上写满了餍足,那眼里湿漉漉的带着水汽,一副磨人的模样。
洪洋伸手挠小猫似的挠了挠她的下巴,“你告诉我,我才知道具体该怎么查啊。”
“不了啦,我就知道这些就够了。”
阮眉笑嘻嘻地搂住了洪洋结实的臂膀,小鸟依人四个字此时此刻极为衬她,“再说了,我如果要你去得罪人,你真的敢去得罪吗?”
洪洋眼底掠过一丝深意,“这得看宝贝你的分量了。”
阮眉装作难过,“真心寒,看来我还不够重要。”
“已经挺重要的,至少现在我推了会议延后了时间,就为了来找你。”洪洋意味深长地看着阮眉那张千娇百媚的脸,“明天我出差,乖点,知道吗?”
“不乖呢?”阮眉眨眨眼睛。
“回来会受惩罚的。”洪洋低头吻她,“惹我生气不是个聪明选择哦。”
阮眉没说话,一派被吓到了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适当地示弱,“你看,你随时随地就会不要我,往好听了说,我就是只唱歌给你听的金丝雀。”
“金丝雀多幸福,有钱有房有男人。”洪洋将她抱在怀里,像是在哄她,声音却显得有些淡漠,“你啊,就别做那种外面的野鸟了,飞来飞去血汗筑巢,我怕累着你。”
阮眉笑得花枝乱颤,“你最疼我了。”
两人相拥而眠,如同挚爱。
午夜梦回,她从噩梦里惊醒,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如同被什么力量驱使着一般,她伸手,将手缓缓放在了洪洋的脖子上。
阮眉的手指那么细,握拢的时候,却原来也可以这样毫不犹豫。
这个动作她曾经做过无数遍,无数遍都在心底里重复训练,却终究缺乏一个致命的时机。
她想,到底需要多少力量,可以一次性直接掐死一个男人。
洪洋,若你知道这样一个我,还会能够安稳地熟睡在我面前吗?
颤抖的手指停留在洪洋的脖子上好久,她无力地垂下手指,停止了一切动作。
随后女人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脸,低笑了一声,笑意似乎掩盖着什么,直到整个肩膀都不停地哆嗦起来。
-
可是洪洋,我连当金丝雀的份都没有。
我就是只野麻雀罢了。
阮眉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茫然地看着阳光从窗户外面晒进来,不适应地伸手闹了闹眼睛,随后翻身下床。
腿还有点酸。
阮眉照了眼镜子,看见洪洋在她脖子上留了个暧昧的吻。
啧。
收拾了一下自己,阮眉也出门下楼退房,她一个人下楼的时候,路过同退房的男房客,一群人纷纷侧目。
阮眉退了房,迈着步子去取车,走到停车库的时候,手机振动,传来声音。
她一愣,纤细柔软的身段倚在车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有人发来一张偷拍她背影的照片。
往上看了眼聊天记录,居然是给她转一万块钱的那个帅哥。
阮眉顿了顿,那人又发来消息,“抬头。”
阮眉意外,抬头往远处看,发现酒店地下停车库里有一辆熟悉的车子,车子边上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严迹招手,“你说巧不巧?”
真挺巧的。
想到这人给过钱,阮眉笑眯眯地说,“你也刚从酒店下来?”
严迹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阮眉的脸。
这是事后过夜清晨的脸吧。
素颜都能惹眼成这样,他眼光不差啊。
严迹说,“跟谁结束呢?”
阮眉拉开车门,“说了嘛,金主爸爸。”
“喂。”严迹皱眉,干脆直接拉开了她的副驾驶坐上去,阮眉被他这个动作弄得吓了一跳,“坐我车干嘛!没车啊!”
严迹说,“车让你撞了。”
“又没撞坏,顶多保险杠……”阮眉头一回语无伦次,“下,下车!”
“我tm想认识认识你,你天仙啊,还不让搭讪?!”严迹怒了,“收钱时候态度这么这么好呢!”
“那你别给我转那一万块!”阮眉柳眉倒竖,“自己钱多得送人装大款,回头又来说我,你想得挺美!”
嘿这小东西心里门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