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欢一到卡座上就给江眠拿了一杯香槟,江眠只能笑着喝下,心想自己今天开车了回去估计要酒驾,还想说什么,又有一杯酒递到自己面前。
许宁楚正冲她笑得意味深长,“好久不见。”
江眠头皮发麻,只能顶着巨大的压力把酒喝下,两杯下去嘴巴已经不干,她干脆直接在傅清欢旁边坐下,傅清欢拉着她和别人介绍,到了许宁楚对面的时候,许宁楚道,“不用了,我们是旧识。”
旧识二字让江眠微微皱起眉毛。
男人伸手向她,她就再次退后,比两年前还要防备。
许宁楚冷笑,“怎么,我是狼吗?能吃了你?”
傅清欢在江眠背后问道,“眠儿,你和许少有过节吗?”
江眠摇摇头,傅清欢这副热情的样子也不好驳她面子,只好坐在许宁楚和傅清欢中间,没过多久她就凑上来和江眠咬耳朵——
“你还喜欢我哥吗?”
一听到这句话,江眠脸上的表情毫无征兆地就空白了一下,随后有悲伤从眼底渐渐溢上来,可是她嘴巴里却说着,“不喜欢了。”
傅清欢一看她这个强撑的模样就心疼,只能抱抱她,“没关系,就当我哥瞎了眼不知道你的好,还有更好的男人在后头呢!”
旁边许宁楚笑着伸手过来搂江眠,“你们俩在谈好男人?那我觉得我有必要出场一下。”
“许少脸儿真大!”傅清欢笑着骂了一句,可是看看江眠和许宁楚一块好像也挺配的,于是又开始拉郎配起来,“眠儿,许少不错啊。”
“哎哟我的小祖宗,我算是拜拜您了,千万别乱搞。”江眠一听头都大了,“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不缺男朋友,不需要男朋友!”
“这怎么行!你现在是花姑娘,本媒婆要给你找好人家。”
傅清欢抓着江眠好声好气说道,“你看看许宁楚呀,有钱个高长得帅。”
江眠指着余励,“那他也有钱个高长得帅。”
“唉,你说的也是。”傅清欢被江眠打断了思路,一时半会不知道说啥,“不是,那你得看脑子啊。这个明显脑子不灵光,那个——”
她把江眠的手扳过去指着许宁楚,“一看就是有脑子的。”
旁边余励不乐意了,“大小姐,我怎么就看着脑子不灵光了呢?”
傅清欢说,“你这还用看么,膝盖骨想想就知道你有没有脑子了。”
余励不乐意了,走到许宁楚面前,“许少,清欢说你比我有脑子。”
许宁楚当时就笑了,人不咋的笑起来还挺像回事儿的,“可能在清欢心里你是特别的。”
“许少真会说话。”余励心满意足坐回去,“唉,就是比傅清欢会夸人。”
“猪脑子夸几句还上天了。”傅清欢翻了个白眼,继续给江眠洗脑,“江眠,你看看我们家许宁楚呀,你看,名字儿多好听,多有文化。这人嘛,虽然前任多了点,那说明一件事儿,床上技术好。你就是跟他发展点别的关系那也不吃亏啊……”
江眠啪的一下捂住傅清欢的嘴巴,“你他妈可快闭嘴吧,算我求你的。喝多了就乖乖躺卡去,别开演讲会。”
傅清欢嚷了一声哦,下一秒就哐当一声倒在了卡座上。
余励嗷的一声窜起来,“咋回事啊?”
江眠捏着shout杯,跟喝八二年的拉菲似的眯了一口野格道,“喝多了,刚才那会就开始了。”
余励一屁股挤开傅清欢,兴致勃勃道,“那我来陪你喝吧!”
“……”江眠幽幽盯着余励,“你确定?”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被我喝到吐血住院的事情?
余励忽然间浑身上下汗毛就缩了缩,将手里的骰子放到了许宁楚面前,抱起喝多的傅清欢往卡座空的地方一钻,“当我不存在,你俩玩,开心玩!随便开酒,存我酒卡上!”
江眠看着眼前的许宁楚,两年不见,男人的气质更加生冷了,脸倒还是那张帅脸,就是瞧着有点不善。
许宁楚冷笑一声,将骰子用筛盅扣在桌子上,问道,“来不来?”
江眠说,“我开了车,不喝酒。”
许宁楚笑得更开心了,“怎么,刚喝那两杯是假酒?”
江眠没说话,许久才叹了口气道,“你性格怎么还和两年前一样……”
许宁楚也直勾勾看着她,“你倒是变了。”
江眠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玩骰子,对面许宁楚见她不说话就继续问道,“你回来,傅峥嵘知道吗?”
果然,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江眠动作一顿。
她隔了好久才慢悠悠说道,“他啊……我都快忘了。”
许宁楚笑得眯了眼睛,没有拆穿江眠这个拙劣的演技,一堆人玩到了半夜,才各自扶着跌跌撞撞走出酒吧。
余励和傅清欢在背后嚷嚷,“眠儿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那你不是废话吗!我家小天使两年前就能把我喝进医院!”
“多光荣似的!”傅清欢说,“你这菜逼一样的酒量喝进医院多稀奇一样。哪天喝猝死了都不一定呢,我回头给你烧一瓶轩v下去。”
“傅清欢你会不会说话?”余励和傅清欢扭成一团,傅清欢嚷嚷着,“你敢动我!你喊我大哥抓你!”
说完就刷的一回头,正好看见傅峥嵘站在不远处,就这么冷漠地看着他们。
傅清欢和余励两个人被傅峥嵘冷冽的眼神看得酒意都醒了,余励结结巴巴道,“傅清欢你……你这是开光嘴啊!”
傅清欢说,“我大哥怎么这么快过来接我了?”
前面的许宁楚捅了捅江眠,笑道,“你的傅峥嵘。”
“什么我的。”江眠扭头就走,“当没看见。”
傅峥嵘原本接到傅清欢的短信,让他来接她回家,他怕她喝多就提早了半小时过来,谁料想正好遇到了江眠。
结果江眠跟压根儿没看见他似的直接扭头就走,连眼睛都没眨。
傅峥嵘一下子怒了,在江眠背后大喊了一声,“江眠!”
这两个字穿透耳边的风直直扎进她的身体里,江眠的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回过头去的时候,还未开头,泪已经先声一步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