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里这声音让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欺身而上,我们二人姿势就在瞬间翻转,我被他压在身下。
他在我朦胧视野里的那张脸,漂亮得有些惊人。
萧里没说话,伸手就解开了我衣服的扣子。我挣扎,按着他的手却压根没使力。
“薄颜。”萧里在我耳边笑,他看懂了我的欲盖弥彰。我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衣服纽扣,眼睛都红了。
他一遍遍喊我,到后来肌肤相贴,我在这场噩梦里越陷越深。
沙发上的交缠显得旖旎而又香艳,萧里的吻沿着我的脖子一路向下,我看见他那双冷漠的眼睛,只觉得在他眼里死了一千次一万次。
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攀住他的脖子,在他的攻略下,眼里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
我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含着各种被拉长的尾音,我说,“萧里……能不能,不要了。”
萧里的声音在我耳畔传来,如同重锤敲打着我的灵魂,“挺好的,薄颜。我就喜欢睡别人的女朋友。”
别人的女朋友。
萧里,你还记得当年曾经为了你不顾一切的我吗?
事隔经年,辗转反侧,我再次站在你身边,身份却是,你好兄弟的女朋友。
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摊在沙发上,不停地深呼吸,不停地喘气,还带着眼泪。萧里又笑了,这人渣笑起来相貌堂堂。
他说,“薄颜,你每次欲擒故纵,这招都玩烂了。”
我带着眼泪反讥他,“你不是也吃我这套挺欢吗?”
萧里上前,拿了湿巾纸给我擦拭,一边擦,一边眉眼带笑对我说,“我就喜欢这一套,想要什么就来色you我,尽管来。”
人,渣。
我没说话,萧里擦完了把我掉到地上的衣服通通捡起来,“我洗了?”
“洗吧。”我翻了个身,他正好丢来一件衬衫,我们的动作如此熟稔,就仿佛也这样偷过无数次情。
这的确是个不容反驳的事实。
我赤着脚走去萧里所在的阳台,他把衣服往里一丢,随后倒了点洗衣液,回头看我披着一件衬衫晃荡,眉目放dàng且不羁地冲我笑,“哟?这是求爱呢?”
我没说话,冷着脸走开了,背后萧里问我,“你什么时候和顾历川分手?”
我还是没说话。
萧里继续问我,“其实我是无所谓的,顾历川要是知道你和我玩得那么凶,心里会作何感想?”
我终于回头盯着萧里,“你不是把他当兄弟吗?”
萧里说,“他是我兄弟,可你不是。”
言下之意,他没把我当成他兄弟的女人,而是一个玩具。所以一个我,也不值得他和顾历川翻脸。
多么讽刺的事实。
我忍着身体的酸痛和他说,“你无所谓,我也无所谓。”
玩谁不是玩啊。
萧里意味深长看着我,“这意思是暗示我,以后长期维持炮友关系?”
我穿着他的衬衫,径直往外走,萧里跟着我也走出来,路过浴室一大面镜子的时候,映出上面的我和他。
萧里弓着腰,脊背劲瘦结实,弧线干脆利落,他将我捞过,按在镜子面前。
他说,“薄颜,看看你这张脸。”
那一刹那我抬头看向镜子里的我们,我被萧里按着,一张苍白的脸,精致,冷漠,眉眼深处有着和萧里一模一样的,冷血无情。
萧里看着镜子里的我笑,“薄颜,我跟你太像了,所以我身边留不得你。”
我是在离开萧里后,把自己活成了萧里的样子。
我混乱地说,“放开我。”
此时此刻,深夜即将过去,我们纠缠了整整一个夜晚,阳台外面洗衣机发出运转的声音,我被萧里按在浴室里,他毫无怜惜。让我再一次重温撕裂般的痛楚。
,萧里死死抓着我,问我,“我是谁?”
我哭着说,“萧里。”
他说,“薄颜,我觉得你就是有这个本事,让所有男人都想上你。”
他相貌堂堂身份尊贵,在这个富二代的圈子里留恋花丛,却片叶不沾身,自然有的是本事和手段把女人迷得七昏八醉随后一脚踹开。
可他说。
薄颜,可惜了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自己和普通狗毫无分别。
大抵是我这张脸造的孽,就如同萧里用他的好皮囊到处欠下风流债一样。
他说我是触手可得的红尘烟花,随便点燃,任何姿势,都可以为他绽放。
说薄悦是他心头不可玷污的瑰宝。
云泥之别,我怎敢拿自己和薄悦比?
我们醒来,是因为一通电话。
萧里从睡梦中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手机,没摸到,就把手伸过来往我这边摸,在我的头下摸到了压着的手机,他说,“你藏我手机干什么?”
“是你昨天自己放在这里充电的。”我含糊地眯着眼回答他,萧里见我这副没睡醒的样子笑了笑,手机已经停止声响,他看了眼号码,对我说,“嘘,我回拨。”
我知情,乖乖闭了嘴。
可是萧里一接通,整个脸色就变了。
电话那一段,是他的心头瑰宝轻声对他说,“萧里,我醒了。”
声音温软,小溪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