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悯也跟着冲我冷笑,大概意思就是,老子乐意对谁好脸色就对谁好脸色,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我伺候你。
我继续瞪回去,别高傲,我现在有新的金大腿了,等小姐姐我成功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踹了你这个小白脸儿!
黎悯眼睛一眯,尽管试试,老子能给你什么,一样能收回什么。
真是稀奇,我和黎悯现在心电感应的程度已经到达了一种只要看着对方的脸,脑子里就自动接上对方三千字国骂的地步。换做以前我跟他之间,几乎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别说心电感应了,我就是拿手机跟他感应,他都不一定接。
虞晚眠如临大敌一般拦在黎悯面前,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黎悯一米八八的个子被她强行挡在身后,显得有些可笑。
小房用眼神询问我,你什么时候和总裁家里的千金有过节?
我心想最近是没有过节的,但是我们当年过节大得那是……相当不得了……
于是我直接装可怜,“我也不知道,虞小姐好像不喜欢看到我,那我走就是了。”
一边一起的员工们纷纷阻拦我,看我一脸委屈的样子,都觉得虞晚眠闹得有些太过了,“虞小姐,祝贪也是我们刚招进来的,有什么矛盾不如以后再说,今天给他们接风洗尘,这样驳虞总的面子不好吧?”
还不及虞晚眠说话,我张嘴就微微哭出了声,“我和虞小姐没有矛盾啊,今天进来就针对人,是觉得我好欺负吗!虞总,我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捏!”
一边说一边还带颤音的,我要是能分身,现在绝对站在一边给自己鼓鼓掌。
虞渊眯了眯眼,“晚眠,有什么事坐下,别闹,我公司里的人都在。”
虞晚眠不依不饶,抓着黎悯的手臂,生怕我抢走了黎悯一样,“你不许招她!爸!这个女人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黎悯盯着我的眼泪一会,蓦地居然觉得好玩似的笑了笑,我冲他呲牙咧嘴,笑什么笑!没见过影后吗!
“虞晚眠,不想我把你零花钱扣光就乖乖坐下来。”虞渊大概也不喜欢在一个自己的场合被人一次两次挑衅。
我明白这戏要是再演下去就太过了,于是又态度转了个弯,一脸委屈但是又能够忍受的样子,十分识大体地上前,倒了杯酒给虞晚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虽然我和虞小姐不认识,但是可能是虞小姐这几天心情不好吧,我在这儿给你赔一杯酒,大家坐下来一起高高兴兴玩怎么样?!”
众人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心疼,是啊,要哄总裁家的千金真是太不容易了,委屈了这个新进来的小会计!
哎呀妈呀!当白莲花的心情就是爽啊!我回去再也不要做啥男人口中带刺儿的小野猫了,神经病!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倍儿有腔调?还小野猫呢,这比喻,怎么没有小野狗?
虞渊似乎很满意我的退让,我一酒杯喝下,虞晚眠还死死盯着我,“十三,你又是来抢东西的吗?”
我上上下下瞥她一眼,凑近了身体,贴在她耳边冷笑着,“祝怀背后好歹还有个祝家呢,你有什么配我抢的?虞家睡了久了真以为自己是亲生的了?”
虞晚眠脸色瞬息万变,我满意地往后退了几步,又换上刚才的笑容,对着她笑笑,“你能不生气就好啦。”
虞晚眠气得哆嗦指着我,“你……你……”
你了快半分钟,黎悯上前将她另一只手里我强行塞给她的酒杯拿了过去,轻声道,“晚眠这几天不适合喝酒,我替她喝。”
声音不小,然而在座几位都听见了,官场上的生意人最会看的就是脸色,都纷纷笑着附和,“黎少和虞小姐感情真不错啊。”
“对啊对啊,快都坐下来,要吃点水果吗?我去签个果盘。”
虞渊一脸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心中也冷笑了一声。
虞晚眠和我一样大,20岁,虞渊35岁,他是十年前领养的虞晚眠,那个时候他顶多也就25岁。
25岁这个年纪对于男人来说就是拼搏奋斗大放光彩的年纪,他居然选择不结婚,去领养了一个小女儿。
我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纯的野格,仰头喝下,黎悯搂着虞晚眠坐过来,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往边上躲,他便从后面直接扣住了我。
随后他说,“喝那么猛,生怕别人看不出你陪过酒?”
我心中一痛,咬了咬牙,“那你也忍得很辛苦吧,平时这个时候你都习惯性给我小费了,要不一会回去偷偷给我?”
黎悯笑了一声,那不是嘲笑或是冷笑,而是心情真的愉悦,“可以啊。”
他收回手,起身说是要上厕所,不一会我手机震动了一下,金主大人又发来一笔转账,还是四个八的暴发户作风,下边俩字,出,台。
我收好了,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黎悯那边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我不再说话,收回手机,随后抬头,正好对上虞渊打量我的眼神。手一晃,手机便松在沙发上。
我赶紧去捡,虞渊的视线波澜不惊地略过我的手机,和我手上的戒指。
没有在亮的屏幕上停留,反而是问了一句。
“这个戒指和手机谁给你买的?”
旁边有人在哭爹喊娘地唱歌,跟那天徐闻生日唱歌的人可能是一个村儿出来的,可是这片嘈杂的环境里,虞渊单单一句话,就让做贼心虚的我顿生冷汗。
他重复了一遍,还带了点笑意,“还没上市呢,你哪儿弄到的?”
我表情僵了僵,结结巴巴一会,没辙了,坦诚道,“黎悯送的。”
相当快速且精准的卖队友。
虞渊神秘莫测看了我一眼,“他送你的?”
我点点头,“他收到了好多台,随手送我一个。”
“哦。”虞渊回复了一个字,没有说话,我在想他估计也应该怀疑起我和黎悯之间的关系了。
说实话我其实挺无所谓虞渊怎么想的,甚至黎悯让我办这件事儿我都挺无所谓的。
凭什么要白白帮你打探人家?不就是……一百万吗!!!
我咬咬牙,心里想着等我钱够了一定要离这帮人远远的,然后自己养一群听话凶猛的小狼狗!
黎悯上厕所回来了,虞晚眠又贴了上去,跟卫生巾似的贴在他身上。黎悯这人应该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的接触,我看他眉头都皱起来了,小白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虞渊带着我喝酒,我摸不清他的喜好,只得在一边玩骰子过招,那边虞晚眠明显想挑事情,冲着我嚣张地喊了喊——
“祝贪?你过来跟我玩骰子!”
我看她一眼,又看了虞渊一眼,他正表情不变好整以暇盯着我,我只能深呼吸一口气,扯出个笑脸对着虞晚眠,“我是新手,虞小姐记得让让我。”
一边黎悯发出一声冷笑,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看着我,“新手?”
我面不改色,“对的,新手。”
“刚和虞总玩的时候筛盅都摇得脱手了上下转呢,你这新手光环挺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