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鹜嫌疑也能排除,他是镇守海城的元帅,掌兵权。也是他一手创立抓获命案凶犯的重案组,倘若他是凶犯,那不等于我抓我自己吗?
但有时候藏得最深的,往往就是凶犯。
“真难。”
姜犹挠挠头,一夜未睡,脑袋昏昏沉沉,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想那么多,索性去洗个热水澡睡一觉起来再说。
去洗澡的她没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的少年骤不及防地睁开了眼,眼皮殷红,漆长的睫羽被高烧带来的生理泪水濡湿,而那双浸黑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藏在眸底的情绪晦涩病态,有兴奋,疯狂,也有鬣狗一般的贪婪。
在她背影消失在浴室后,祁俞白深深嗅着空气中她的气息,缱绻而餍足地埋进沙发里。
……
姜犹洗完澡出来,看见缝针不久、高烧还没褪去的祁俞白正站在厨房做饭。他动作娴熟利落,看样子像是经常自己做饭吃,用冰箱里的食材,他简单做了四道菜,三菜一汤。
忙碌一整晚没吃过东西的姜犹闻到香气,肚子就开始抗议。
饿。
好饿。
“你刚缝针,不能下床的。”姜犹走过去道。
祁俞白:“快好了。”
说着端起菜摆在客厅里的餐桌上,他步伐沉稳,又给她盛饭又帮她拿筷子,若不是他嘴唇不见一丝血色,后背缠包的绷带渗出隐隐血色,姜犹真信了他。
偏偏少年性子固执,她想过去帮忙,他不给她插手的机会,什么都安排好。
落座餐桌前的姜犹脑子都是懵的。
哪有刚缝完针的人又做菜又端饭的啊?
“我第一次做。”
也许是受伤的缘故,少年眉眼不似以往那般冷然,高烧引起的绯红蔓上他的颈项、脸庞,乃至眼尾。黑漆漆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紧张,瞅了她一眼又一眼,在她看过来时,又倏地挪开目光。
姜犹如此迟钝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紧张。
想起攻略任务,需要他们确定关系。她一时怔然,问努努:“他看上去跟未成年一样,我说不出口。”
【………双倍积分。】
积分两个字掐在姜犹的心坎里,但她的底线就摆在那里,绝对不能为了积分,而丧失道德。
姜犹突兀问:“你多大?”
祁俞白闻言蓦然抬眸,濡红的眼皮微掀,手足无措地应对她的问题,沉默了半晌,手指情不自禁蜷紧,慢吞吞地说:
“十、十八……”
姜犹狐疑地看他:“真的十八?没有骗我?”
他容貌比影报里知名明星都要好看,若从事影视事业,成就一番影帝指日可待。但他年纪看起来很轻,在外奔波皮肤晒黑了些,但依旧嫩得出水。
祁俞白忽然起身,大步走出了她家,仔细看他的走姿是同手同脚的。
没一会儿他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张海城居民证,上面赫然印着他的出生年月。姜犹凑近看,仔细算了算,的确是十八岁,只不过上周星期二是他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