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双手捂住脸，此时只愧疚自己用那么龌龊的方式窥探乔薇。

“你为什么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乔薇叹息。

鹿鸣笛在手掌里瓮声瓮气地说：“我跟踪你……我，很卑鄙。”

“你……请你别这样说自己。”

乔薇闻言非常惭愧，越发觉得自己过分。

那人也过分。

她今晚，本来不打算伤害他的，却依然是伤到了！

本想改日找个机会，婉拒他的追求宣告，却谁知是以这种方式让他难堪。

他刚刚正式对她表白，还当着外人雪雪清凉的面，和叶深针锋相对。转脸她却给了他当头一击。

静静站了一会儿，乔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她似乎根本没有安慰的资格。

短促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寂静。

“是我的……”

乔薇从鹿鸣笛身侧的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包，掏出手机。

发现是叶深拨了一下她的号码，一秒挂断。

这是催促。

她遥遥看见叶深颀长身影经过大厅。

想必她在这里，被叶深看见了。

如果不赶紧走，会不会被找进来？

她不敢挑战某人的恶劣程度。

“鸣笛，我……我可能要先走一步，有点急事，我们改天……再聊，好不好？”

她没有底气。

她对不住他一颗真心。

鹿鸣笛抬起头，笑道：“有事就快走吧，需要我开车送你吗？”

他的笑明明很勉强，却还要强颜笑出来，乔薇真想骂自己，替他骂。

“不用了，我有车坐。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

鹿鸣笛还是笑。

乔薇再一次落荒而逃。

他那么清澈的眼神，让她自惭形秽。

给雪雪清凉发个信打声招呼，乔薇快速离开宴会厅，一直走到赵家庭院的最外边大门口。

她不想在宅门跟前上车，让鹿鸣笛再看到什么。

一辆银灰色车子停在门外，车牌是叶深告知的，乔薇认准，上了车。

车上司机并不是常见那个小伙子，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很有礼貌地跟乔薇打招呼。

“乔小姐，我是先生的私人助理，枫亭。很高兴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