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卧底，钰发自然不可能提及半点。

没想到数月过去，时过境迁，当时不由心的敷衍之词，竟然都变成了真的。

钰发心里苦涩无比。

陈浩道：“是啊，钰发族长，我们又见面了。”

陈浩心里也有点复杂。

当初和钰发第一次见面聊天后，他钰童族并不讨厌，反而有点同情，觉得两个种族闹到不死不休这个地步，有点天意弄人，也许经过改变，未尝不能和平相处。

至于钰发，就是一个为了种族，殚精竭虑，不惜一切代价的热血汉子，虽然是敌人，但是值得尊敬。

但是后来，随着发现钰童族的卧底和傀儡，对钰童族的了解加深，陈浩才发现，钰发就是个老银币。

这家伙表面示弱，装作壮烈，似乎一切以实力对抗的样子，实际暗地里早就把局布进了联盟里面。

要不是陈浩拥有种种罕见的特殊能力和底牌，还真有可能栽在里面。

至于钰童族，永远也不可能和人族和平相处。

因为钰童族不但能操控妖魔，而且也能操控人类，罗平原就是证明。

这是人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哪怕钰童族发毒誓也没用。

谁知道哪天，你钰童族会不会暗中操控人族，变成你们的傀儡。

何况这种操控还无法看出来，只有傀儡本人知道，如果他想隐瞒，谁也猜不透。

所以就算没有红光大劫，人族和钰童族也不会和平相处，只要互相知道对方，就必然会有猜疑链，然后就是种族战争，直到一方覆灭一方为止。

当然，钰童族早就想这么干了。而人族未曾探索过北域深处，所以一直不知道钰童族的存在。

如果早就知道，并且条件允许的话，人族早就去征伐钰童族了。

了解的越深越多，钰发这个族长，自然在陈浩心里也就变得越复杂，远远不止是一个纯粹为了钰童族殚精竭虑的族长的形象。

不过钰发做这些，也确实都是为了钰童族。

陈浩倒也说不上对钰发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

“我们输了。”

一阵沉默后，钰发缓缓说道。

陈浩点了点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钰发道：“我可以死，能不能放过我身后这些族人？”

他又道：“我们操控百倍妖魔大潮，现在失败，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虽然我们还活着，但是以后，恐怕很难再操控其他妖魔了，更不用说控制你们人类，对你们人族，已经失去了威胁，只能苟延残喘的继续活着，而且就凭他们这些人，也很难再把钰童族发展起来。”

听到这话，存活的钰童族神色黯然。

钰发没有撒谎，操控百倍妖魔大潮失败，受到的不仅仅是妖魔的反噬报复，还有操控之力永久性的大幅缩减，以他们这些人的数量，很难再成气候，甚至能不能长久的活下去都是问题。

陈浩道：“我可以放过，但是联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身后的同道，还有那些死去化为血肉之泥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放过你们。”

钰发脸庞抽搐了一下：“那就是没得谈了？”

陈浩注视着他：“钰族长，现在是你们战败，如果是我们战败，你们钰童族会放过我们自南界人族一条生路，不控制我们成为你们的傀儡吗？”

钰发沉默，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