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简川回答得很诚实,“是你爷爷说的啊,而且这里的酒店都离得太远了,我如果去住的话,来来回回很不方便。”
把棠老爷子都搬出来了,棠茉似乎也只有妥协的份,不过她还是很不情愿地在自己的包包里摸着两把钥匙。
蓦地,萧政聿揽了一下她的腰,懒洋洋地说道:“快给他吧,反正你也不用回那儿住了。”
——像昨天那样,不就挺好。
棠茉有一点点心动,钥匙也随之拿了出来,结果一抬眼,看到了躲在一棵梧桐树后面,偷偷摸摸地记着“现场笔记”的小保镖。
她竟然忘了还有这厮的存在!
“我觉得……这样不好吧……”
邬简川眼看着钥匙即将到手,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笑意,他正想要伸出手去接之时,忽然被很用力地拍了一下。
阴沉着脸,萧政聿低声说道:“你去我家住。”
“为什么?”邬简川反问。
然而他还没有收到答案,就被拽着离开了。
棠茉也得以顺顺利利地进了校园。
—
在一种“半强迫”之下,邬简川被带到了一栋灰色水泥小平房前,他在门开了之后率先走进去,不由自主地感叹:“这房子挺小的啊。”
倒也没什么嘲讽的意思。
不过从小到大住的都是大别墅,哪怕每年上山去庙里修身养心的那半个月,也都是睡得最大的房间,忽然置身于这种农村常见的矮房子里时,还真的有些不太习惯了。
邬简川大致参观了一下房子构造,在主卧门前时,停下脚步愣了几秒钟——那张木床上,明晃晃地放着一件皱着的女士睡衣。
而旁边还有一件男士的黑色t恤,看着莫名般配。
他收回眼,没说什么。
一转头,站在浴室外的萧政聿脱了上衣。
——自然光线打在他的皮肤上,线条被勾勒得凌厉流畅,肌肉很劲瘦,肌理分明,尤其是锁骨和胸膛,充斥着一种性张力。
“暴露癖啊你!”反应过来的邬简川,捂着眼睛大声骂道。
萧政聿无所谓,推了一下浴室的玻璃门,漫不经心解释道:“不招待了,你自便。”
“我要洗个澡睡觉了,毕竟昨天晚上累着了。”
闻言,邬简川憋不出话来了。
是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他拯救,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所以他都忘记了这里并不是他自己的家,径直跑到玄关处去自作主张地开了门。
“小萧啊,我蒸了点糯玉米给你带过来,这个是新的品种,你帮我尝尝看呢,好不好吃?”端着一竹匾黄颜色玉米的羊毛卷阿姨,头也不抬地说道。
然而抬头时,她人却傻了。
面前的男人并不是萧政聿,她刚才所喊的“小萧”此刻正光着膀子站在屋子里,纵使很快捡起一旁的衣服套上,也还是被她完完全全给尽收眼底了。
男人嘛,天热,脱个t恤其实很正常。
但两个男人同住一屋檐下,竟然还……
羊毛卷阿姨眼神里的光忽然就全部丧失了,她把手里的竹匾往身前人手里胡乱一塞,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这种心情很难形容。
如果用现在时髦一点的词语来讲,就是她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总嚷嚷的:“塌房了!塌房了!”
门尚且露着一丝缝隙,光打进屋内,细小的灰尘漂浮在半空中,端着玉米的邬简川艰难转身,“那位阿姨她……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两个人什么?”
“闭嘴。”萧政聿低声说道。
太阳穴“突突突”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