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聿正准备再次尝试时,门忽然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门后面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面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一张白纸。
想来他就是叫做马超轩了,这家被鞭子抽打了的孩子。
“棠……棠老师她在……”马超轩看了眼紧关着房门的客厅,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臂,说道。
一下子就明了的萧政聿直接一脚踢开了那扇木门,在探头瞥见里面那幅狼藉的场面之时,心脏都简直快要炸开来了。
他险些站不稳,扶住门框时,一根深长的木刺还扎进了手指的皮肤之中,不见血,却疼得蜷缩起了那节指关节。
身后,马超轩似乎也想走近几步查看。
恰好听到了不小动静声的邻居在此刻出现,他们也都认得平常总是热心帮忙的萧政聿,在受他嘱托之下,把小孩子给先抱走了。
萧政聿深呼吸一口气,才走进了那一地杂乱的客厅内。
——能倒的家具基本上都倒了,沙发是歪的,上面还放着一台屏幕朝下的电视机,最触目惊心的还是碎了一地的茶几玻璃,上面似乎还有鲜红的血迹,尚未干透。
——最边上,躺着一个脑袋流血的男人,他的旁边则是一盏碎了的台灯,大概就是被台灯所打晕的。男人裤子脱了一半,滑落到膝盖处,而在那生殖器官的旁边,则是还有一把尖锐的红色剪刀!
棠茉则是坐在一张背椅倒地的凳子上,左手还拿着一瓶伏特加,她是直接对嘴喝的,头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出了几个破洞。
——有种战争之后的凌乱美感。
跨越过好几个“障碍物”,萧政聿才走到了她的身旁,大概也能脑补出刚才的局面,一定是这个小姑娘为了自保,随手拿起身边的一盏台灯,砸在了想对她实施侵犯的男人的脑袋上。
说实话,这砸得很好。
也是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了“反杀”。
不过人倒地,脑袋上流血的速度,到底还是让萧政聿吃了一惊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要去试探一下那人还有没有呼吸。
“他没死。”棠茉突然,淡淡地说道。
然后又仰起脑袋,喝了一口手中的烈酒。
瞥了眼那靠着墙,险些也倒下的酒柜,萧政聿点了点头。
很久以前,他似乎听这小姑娘有提到过一次。
——不愧祖上曾是将军府啊,后生真的可畏!
现在的问题就是看那仍处在昏迷之中的男人的伤势了,毕竟以目前的法律来说,想要满足“正当防卫”的条件还是异常苛刻的。
受伤严重的那方不想和解的话,伤害罪也是可大可小。
庆幸这屋里尚未有其他人在,也就不存在着报警这一情况了。
然而萧政聿才刚收敛起一些目光。
身后的窗户上,红蓝色灯光不断交替,警车“呜啊——呜啊——”的声音也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棠茉缓缓起身,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子,抬起手腕解释道:“智能手表监测到了我有危险,自动报地警,发送的定位。”
她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马父身旁的那把剪刀上。
在这个男人被她给反击,用台灯砸晕了以后,她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用那把剪刀将处在昏迷之中的他给——也不是刺死,而是阉割。
大脑短路了几秒钟,萧政聿再次抬眼,直接拉住了打算从他身边走出客厅的棠茉,眼眸深邃漆黑,一字一顿地说道:“棠茉,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你记清楚了,你和这客厅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没有任何关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