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一个大男人,遇到这种事,他自是不好上前,所以只在外围听个热闹。
听到这会儿,当真是忍无可忍了!
“太后,恕臣直言,臣真是没见过像您这样的太后!”他眉头紧皱,口舌如刀,“您自个儿可能觉得,自己比皇上还要尊贵,自是可以将众生踩在脚底!可是,太后,没有众生,又哪来您的高高在上?您不顾众生,众生总有一天也不会再顾着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是言官,一开口便是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太后本来一看到他就脑仁疼,这会儿听他跟念经似的说个不停,气得瞪圆了眼,指着李坚尖叫,“姓李的,你不要以为你家有祖传的尚方宝剑,孤就不敢杀你了!你若惹恼了孤,孤才不管那么多!孤要把你们一家全都杀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
“那您杀吧!”李坚不光不怕,还又往前走了一步,一直站到太后面前,还把后脖子亮出来,“太后您往这儿砍!”
太后怒不可遏,暴跳如雷!
她自是不敢杀李坚,便拿别人开刀,怒声咆哮:“孤数到三,若有人还敢杵在这里不走,孤就命人砍他的脑袋!都给孤掂量好想清楚了!赵坚家有尚方宝剑,你们家可没有!死了也是白死!”
说完便开始数数,“一,二……”
她才数到“一”,人们便齐唰唰转身往外跑,生怕晚一步脑袋掉了。
等数到“二”时,院中不相干的人跑了个干净!
连一向胆大包天的花无月也不敢停留,扯着苏离的手急急道:“阿离,快跑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阿离,走吧!”苏老夫人叹口气,“太后的确不是你能惹得的人!”
“是!”苏离看向薛昊,“薛叔叔,一起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有,李叔叔……”
她又看向李坚,轻声道:“李叔叔,此事左右也掰扯不明白!先这样吧!”
“是啊父亲!”李茵蔓上前轻扯李坚的袖口,“父亲也走吧!”
李坚叹口气,没有坚持。
他方才一直在,所以也看得明白。
虽然江清川和李明能作证是二赖子放的药,但想要二赖子承认,却是千难万难。
二赖子人如其名,他赖得很。
虽然是个流氓,但骨头却硬。
之前曾因强暴女子入狱,他却非说那女子勾引她。
重刑之下,打得皮开肉绽,死不改口,最终只能将他无罪释放。
这样一个人,就是块滚刀肉,想从他口中得到实证,很难。
几人一起离开了客院。
离开之前,苏离扭头看了江清歌一眼。
江清歌也正在看她,眼底恨意如毒雾氤氲。
两人目光对撞,苏离唇角微勾,笑颜如花。
江清歌的脸本就难看,被她这一笑,直变成了紫茄色!
苏离轻哧一声,收回目光。
其实她有点不甘心。
不过,今儿她算是占尽了便宜,也该给江清歌留一点喘息之机。
一下子把她拍死,她死得太爽,她那积年的沉怨又如何抒解?
当然了,最主要一点是,对于太后这昏庸之举,她是乐见其成的。
这会儿大家跑得愈快,对太后便愈是不满,也因此,对宽纵太后胡作非为的萧帝自然也会渐有微词。